一只铁臂环住苏予安的腰,将他强行捞进怀里,让他整个人都贴着那片滚烫结实的胸膛,动弹不得。
苏予安:“???”
剧本不是这麽写的啊!
“睡觉。”佘眷言简意赅地下达指令,下巴抵着苏予安毛茸茸的头顶,声音带着一丝惩罚得逞後的餍足,“充电。”
苏予安在他怀里扭了扭,试图挣扎:“这叫充电吗?这叫非法拘禁!”
回应他的,是腰上骤然收紧的力道。
“再动,”佘眷的声音幽幽传来,“就帮你做点别的运动,消耗一下你多馀的精力。”
苏予安瞬间僵住,一动不敢动。
白天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身後的“人形暖炉”温度高得惊人,还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丶独属于佘眷的气息。
苏予安的眼皮越来越沉。
意识模糊的最後一秒,他愤愤不平地想:
这哪里是充电……这分明是强制关机!
霸道!独裁!
然而,被上古神祇圈在怀里,苏予安还是没出息地睡着了。
一夜无梦。
两人就这麽,一个筋疲力尽,一个心满意足,狠狠地睡了一整觉。
至于肚子里的小崽子踢了一脚他爹的事儿,无人知道。
佘眷怀里的温度堪比恒温发热毯,苏予安一动不敢动地被“强制充电”了一整晚,第二天醒来,腰酸背痛,感觉自己像被抽走了两根骨头。
佘眷倒是神清气爽。
这种日子,在《藏锋》最後的拍摄期里,成了常态。
终于,随着导演在监视器後喊出那声激动的“咔!杀青!”,苏予安几个月的辛苦画上了句号。他穿着戏里那身染血的白色长衫,在全剧组的欢呼和掌声里,深深鞠了一躬。
杀青宴设在影视城附近最高档的酒店,气氛热烈喧嚣。
“予安,你最後那场戏绝了!我隔着监视器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导演举着酒杯,满脸红光,用力拍着他的肩膀,“有天赋,真的有天赋!以後绝对前途无量!”
“是啊是啊,安哥以後火了可别忘了我们这帮兄弟!”同组的年轻演员们也围过来敬酒。
苏予安笑着一一回应,用果汁代替了酒。他听着大家兴奋地讨论下一部戏的邀约,畅想着未来的星光大道,心里也跟着高兴。可那高兴之下,又浮着一层与衆不同的丶沉甸甸的情绪。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被宽松卫衣遮住的小腹。
那里,有一种独属于他的丶甜蜜又惊悚的牵挂。
别人的未来是红毯丶奖杯丶更高的片酬。
他的未来……除了这些,可能还得加个婴儿车?
一想到那个画面,苏予-兔子-安就觉得妖生魔幻。
宴席散去,喧嚣退潮。林文喝得有点多,被助理扶着去另一辆车,苏予安婉拒了公司派车的好意,毕竟他能自己闪现回去,遭那个罪坐车干啥?
回到家,苏予安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沙发里,他拿起遥控器,胡乱按着,电视屏幕光影变幻,却没有一个画面能看进眼里。
他还是慢吞吞地爬起来,走进了主卧的衣帽间。
这里有一整面墙的落地镜。
苏予安站在镜子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掀起了卫衣的下摆。
镜子里的人,腰腹处有着一个非常明显的丶圆润的凸起。
再用“最近吃多了长胖”来当借口,就是自欺欺人了。
他不能再瞒下去了。
这不仅是对佘眷的不公,更是对他肚子里这个无辜小生命的亏欠。
苏予安下定了决心。
坦白!必须坦白!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他冲进浴室,洗了个战斗澡,然後开始精心筹备——主要是心理建设。他在衣柜里翻找了半天,最後挑出了一件米白色的羊绒家居服。
这件是佘眷买的,面料柔软得像云朵,会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毛茸茸的,无害又可怜。
嗯,战袍选好了。
他看了眼手机上佘眷的航班信息,计算着对方从机场回到檀宫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