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形巨鸟被骗,就应该去?找骗它的?东西算账,而不是让小乖和贺队长他们承担后果,成为?这场骗局里的?又?一个?受害者。还有那躲在畸形巨鸟身?后兴风作浪的?东西——除了古神教会和黑雾,他实在找不出?,还有谁会对小乖抱有如此之多的?恶意。小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分析得?差不多了,黑发青年终于再也克制不住,思绪涌向那个?一直牵扯着他心弦,让他满心忧虑,满身?焦躁的?人。——小乖现在还好吗?商砚辞忍不住想,有没有受伤?会不会害怕?他就不应该和小乖分开。黑发青年眸色微沉,心绪起伏间,眼底似有漆黑暗色悄然涌动。这些?年,商砚辞和许岁禾彼此间的?感情一如既往地好,从未因时光与岁月的?磨洗而损耗分毫。可?随着年龄增长,就如小鹰终要飞出?巢穴般,许岁禾对许多事情也有了比幼时更深刻、更明?确的?坚持。他想要变强,想要保护自己所在意的?人。曾经,小小矮矮的?稚嫩幼苗被尚未长成的?小树护在枝桠下,隔绝风雨。而现在,幼苗发荣滋长,努力?探出?自己青翠的?枝丫,想要将如今已成根深叶茂巨木的?小树笼住。作为?被笼在枝丫下的?巨木本木,商砚辞怎么忍心拒绝?因而,便有了这一次又?一次的?任务,一次又?一次的?分离,直到如今——小乖失踪。他是不是做错了?商砚辞扪心自问,黑眸漆深,犹如化不开的?墨,在光影中晦暗难明?。……因畸形巨鸟的?举动,商砚辞本以为?自己将耗费大量时间,才能得?到些?许不知真假的?线索。但出?乎意料的?是,线索很快就自己送上门来。——那是一只?通体纯黑的?玄猫。它叼着一封‘信’,飞檐走壁,灵活地顶开窗户,窜进屋内。商砚辞早便听到声响,但直到玄猫进到屋子里,他才抬眸:“污染物?”玄猫毫不见外地跳到桌子上面?,把‘信’放下,应了声:“喵。”商砚辞没有第一时间去?看那封‘信’,而是紧盯着玄猫,目光审视,犹如刀锋:“是大狸让你过来的??”玄猫点头。思考片刻,它伸出?一只?爪子,将‘信’朝商砚辞那边推了推,并催促道?:“喵!”商砚辞垂眸打量这封‘信’。说是信都抬举它了,不过是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撕下来的破布,随便团吧团吧,让有字的?那面?朝里,以防被水渍或其他什么污渍污染罢了。将‘信’铺展开,看清楚上面?字迹那一刻,虽然心里早已有了些?猜测,但商砚辞仍不免眸色稍变,眼底染上几分喜色。是小乖的?字迹!许是受所处环境和自身?状态限制,‘信’上只?写了几个?歪歪扭扭,言简意赅的?字词,基本上看不出?什么笔锋、风骨,可?商砚辞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许岁禾的?字迹。人在写字时,总会有一些不自觉的小习惯。许岁禾的?字,是商砚辞教的?。一横一竖,一撇一捺,都是商砚辞握着他的?手,带着他在纸上一点点写下来的?。商砚辞曾无数次检查许岁禾的?作业,也曾无数次在某个?小孩写完作业随意一扔后,无奈地将乱放的?课本和纸张整理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商砚辞比许岁禾自己,更熟悉他的?字迹。因此,哪怕此时‘信’上的?字迹为?了省力?而变得?歪歪扭扭,失去?了往日的?锋芒跳脱,但商砚辞仍能从细微之处,分辨出?熟悉的?痕迹。看完‘信’,商砚辞神情微不可?察地缓和些?许。“小乖他们现在在哪里?”他将‘信’小心收好,看向等在一旁的?玄猫。许岁禾在‘信’上写的?很简略,只?是报了平安,说他们现在很安全,不用担心他们,并没有提及其他。是以,商砚辞想要知道?更多,只?能询问玄猫。但玄猫明?显没有解答的?意思。它盯着面?前?俊朗的?黑发青年,定定看了一会儿,瞳孔渐渐泛出?野兽特有的?警惕与凶戾。面?对玄猫的?敌意,商砚辞神情不动,漆黑眼眉平静,如亘古不化的?冰川,带着难言的?冰寒与酷冷。玄猫愈发警惕,背部弓起。半晌,它突然一声不吭跳下桌子,顺着未关的?窗缝挤了出?去?,几下便消失在高楼大厦间,没了踪影。宁愿舍弃大半身?躯的?畸形巨鸟、避重就轻的?‘信’、一直未曾露面?的?大狸花猫……商砚辞对玄猫的?逃窜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