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徐愿亲自捧着合同放在两人面前,高淮然把文件扔给林枝穗看,做做样子而已,要是这个敢坑她,高淮然敢直接让北风都报废。
看见她的动作,南箜檀周身气压都低了,好歹当了这麽多年皇帝,威严还是有的。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的楚徐愿,都要吓死了,怎麽一个个都喜怒无常的。
林枝穗也没怎麽看,随意翻了翻,再用馀光瞄了眼姓顾的,轻笑着把文件给高淮然签。
两人签完楚徐愿赶紧拿了合同出去,这里她是一秒都不愿意待了。
“既然合同签完了,我们也聊聊正事。”高淮然笑眯眯的看着南箜檀,像是对她一个人说的。
南箜檀不知道她又是做什麽,也看着她,等着她说。
高淮然不着急说事,她环顾一圈,才问,“姓权的今天没在?”
这麽大场合,权家来人了,但是资格不够,排在末尾,被高淮然一问瞬间就知道她要做什麽了。
世家里年轻一辈的,都有点怕高淮然,老一辈,当权的,对她倒没什麽可怕的,在他们眼里就是个还用的工具人,借着林家狐假虎威罢了。
但是今天这事,确实有点难解释,权照琰缓缓起身,面无表情问她要做什麽。
高淮然咧嘴一笑,将手中的笔直直扔向他,笔尖从权照琰额角擦过,她脸上依旧笑吟吟的,语气却不友好了,“我去北霜市看见曲夜凉和你爸做交易,东西都运到榕城了,你是在叛国!”
权照琰是权家如今的家主,但族长还是他爸,真正的话事人也是他爸,这件事他劝过,也没用,他爸铁了心要靠这个回回血,谁知道这麽快就被高淮然逮了正着。
装傻是不可能的,他把目光转向南箜檀,要不是她授意,他爸那个老糊涂的,能冒这个风险吗?
可惜南箜檀不搭理他,让他自己解决,权照琰艰难开口,“不过是一笔生意,谁手里都有见不得光的,你在那较什麽劲?”
高淮然毕竟是个外人,世家之间的交易,她有什麽资格过问,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儿,就仗着林家了!
“我代表林家问你,把东西运到我们家,是什麽意思?”高淮然态度强硬,就是要权照琰给一个交代。
权照琰甚至都不敢说,林家早不在榕城了,什麽叫他们家!高淮然可是林老爷子承认过的人,他无法反驳。
“生意就是这样,不可能你说不行,我就不干了,”权照琰理直气壮,又不是什麽大事,何必咄咄逼人,“榕城说到底也不是就林家在,何况这种生意大家都有得赚,你最後不也能赚一笔。”
这句话就是说明,权照琰是知道那药对人的损伤了,还她也能赚一笔,高淮然抓起南箜檀的笔,又扔了出去,这次直直扎进权照琰肩头。
她站起身朝权照琰走去,同时厉声说道,“我在你的酒店吃饭,被人在饭里下了这个药,要不是我身上有带药,後果你能负责吗?”
权照琰懵了,在他家酒店吃饭被下药?曲夜凉疯了?队友都不顾!忍着肩上的疼,还是强硬甩锅,“曲夜凉和你是私人恩怨,他这样还不是你的问题!”
如果没有高淮然从容曲夜凉那麽久,他怎麽敢对这个暴力狂下手?
高淮然走得极快,几秒钟就到了权照琰跟前,权照琰吓得瞳孔放大,高淮然伸手按着他的伤口,把笔深深嵌入他身体,觉得可笑至极。
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当时我正在接受文医生的心理治疗,你说我要是失控了……”她意味不明的按着权照琰,转身看向文南洛。
文南韵是文家的掌上明珠,更是文南洛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的宝贝妹妹,听到这话他一下没控制住,拍了桌子阴沉着脸起身,给在场的人都吓到了。
他也看不上高淮然,这个人太危险,南韵和她在一起,只会受到伤害,更何况是发生这种事,这样她们就牵扯不清了!
文南洛可没管权照琰,他直接看着南箜檀,要她给个交代。南箜檀可以不理权照琰,不能不理文南洛。
“这既然涉及两家仇怨了,你们私底下解决,今天这麽高兴的日子,别闹得这麽难看。”说着还责怪的看了眼高淮然。
高淮然可不管他们的处理手段,将笔贯穿肩头取出,走到文南洛面前,要递给他,笑得淡然,像是交接工作一样。
两人难得因为一件事,站在统一战线,文南洛拿起笔,却没再动作,而是拿笔指了指权照琰,“我们会後好好聊聊。”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高淮然没办法光明正大替文南韵报仇,那就让她亲哥哥来,好歹是掌权人,手段不会比她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