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憋了老半天?,决定亲手打破这份寂静。
“今天?的?早饭还是桥头那家吗?”她问。
“……”于夏正在走神,闻言回神,疑惑又茫然地瞥一眼?岑雪,仿佛在询问她是不是明知?故问。
岑雪赶紧闭嘴,她就不该多嘴一问。
小周倒是毫无知?觉,甚至还调侃一句,询问于夏是不是粥里有初恋的?味道,不然怎麽迷恋到来公司上班没?多久,人就和店绑定上了。
岑雪倒吸一口凉气,寻思小周怎麽跟突然开窍了一样,能提出这种问题。
郑韫正好过来给于夏递文件,闻言挑眉,没?急着?走,要?等于夏的?答案。
于夏停顿了起码有五秒,才面色不改地答:“会让我想起我还没?上班的?时候。”
小周:“那确实挺值得怀念,工作击碎了我的?美好品德,使我变成恶魔。”
郑韫含笑接话?:“专门掌管吃饭的恶魔吗?”
小周痛心摇头:“被魔王关起来画图,画不完不能出狱的?可怜恶魔。”
几人又调笑几句,组长快来时才回到自?己办公室。
等人走完,于夏去门口丢垃圾时顺路去了趟洗手间,挡在耳发下是微红的?耳垂。
小周有句话?说得没?错,确实是初恋的?味道。
只不过正如美食也有赏味期,有些事?有些人,只有停留在记忆中是最美好的?。
*
周日下午,陈竹和祁数提着?东西?上门拜访。
陈竹辞职完没?急着?找下家新工作,和祁数把?南桥市周边玩了个遍,整个人透着?被爱情滋润的?容光焕发,和被工作鞭打一周後?神情冷漠的?于夏行成鲜明对比。
说是吃饭,其实只是找个喝酒的?由头。
陈竹上大学时就爱喝酒,于夏偶尔陪她喝,大部分时候都充当陈竹喝醉後?从画室赶来送她回家的?工具人。
如今陈竹找到个跟她一样爱喝酒的?女朋友,饭桌上,陈竹喋喋不休,讲她和祁数见面第二天?拼酒量喝了一晚上,最後?以她喝断片输了作为结束。
于夏沉默地听着?,偶尔点评一句。
中途郑韫去了趟厕所,中场休息,陈竹靠过来,小声问:“你喜欢郑韫这种类型吗?”
于夏眉心一跳。
祁数低头喝酒,没?有参与两个人的?对话?。
祁数多少应该是知?道她和郑韫的?故事?的?,这个饭桌上四个人应该只有陈竹是完全不知?情的?,于夏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她和郑韫那些看似美好却像是藏在华美长袍下的?虱子的?过往,最美好的?时候没?能讲出来,现?在提已经不知?该用什麽立场了。
“我觉得她应该是你的?理想型,”陈竹喝了几瓶,脸颊浮着?淡淡的?粉,亢奋地问,“你想追吗?”
“不是,”于夏摇头否决,“不想。”
陈竹了然点头:“没?说不喜欢那就是喜欢。”
于夏:“……”
陈竹比小周聪明得多,忽略一句就可能被抓错处。
她闭了闭眼?:“不喜欢。”
郑韫刚好洗完手出来,她看见两人凑在一起,问道:“嘀咕什麽呢?”
陈竹扭回祁数身边,笑嘻嘻地:“在讲郑韫姐姐貌美如花。”
郑韫也笑,她俏皮地问:“真在讲我好话?吗?”
陈竹理所当然地应:“不然呢,不信你问于夏,我是不是在讲你漂亮。”
于是郑韫将目光投向一旁的?于夏。
于夏喝得不多,脸色没?什麽变化,只有耳垂有层淡淡的?粉。
郑韫在家穿得随意?,挽起的?头发也微微凌乱,眼?眸清醒地亮着?,带着?几分勾人的?引诱,像苹果树上致命的?毒蛇,而于夏就是夏娃。
明知?道那是堕落的?,会沉沦的?,却难以自?拔。
“于夏呢,也有夸我吗?”郑韫笑起来时眼?波流转,于夏移开目光,并不作答。
陈竹已经喝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