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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崩(第1页)

分崩

今晚这堆玩叶子戏的人里,何清曜尤其手气不佳,简直一反常态。不知第几次输了之後,他嘴里嘟囔着把骰子一摔:“晦气,老子精穷了,不玩啦!”

围住他的下属们哪肯让这财神爷半路跑掉,左一个扯胳膊,右一个抱大腿:“老大你只是一时点背,哪里就穷死……再来一把,下次肯定叫你吃个大的!”

何清曜如何不晓得他们的心思,索性笑骂着丢出一只鼓囊囊的钱袋:“放屁,吃你爹的大屌!不就惦记老子兜里那点东西?好啦,便宜你们这群龟孙子了,快滚出去!”

诺盘陁先一把夺到袋子,颠一颠,分量着实不轻,乐得大嘴快咧到耳根:“咱先替兄弟谢何掌令的赏!”

旋即他不经意般地问:“掌令,您真要去幽幽海?那种小地方有什麽可施展的,这不正是那姓萧的故意为难,如今局势稳定想把大家夥儿全踹开。”

碧眼凝视发问者,目神间流露出一丝兴味:“哦,那你说我该怎麽办?”

诺盘陁与他的目光接触的一刹那,表情仿佛是由衷的关切:“老大你带那麽点人走,到底不大妥当,我就是担心问问。”

何清曜冷哼一声,尚未作答,旁边的胡人车安足嗤嗤直笑:“照我说没啥好担心的,嘴上说带多少,真正能带多少,掌令心里头大概早就有主意了。”

另有一人冷冷言:“官军那边连着几回派来使者,大概想逼走老大,听说萧敬暄开始还拍桌子吵,後头不知怎麽肯依了。不过他本生屁股歪那边,一心往上爬,靠不住倒不奇怪。那咱们这边……无论如何都要打算了,合夥下去倒没意思。”

何清曜眯了眯眼睛,几缕浅纹浮在眼尾,有那麽点笑的意思,车安足于是更加胆大,哼笑道:“合不合夥,不就看何掌令一句话?弟兄们人数不算少,往後单干……不一样能混好!”

这话已经说得相当露骨,周围的人一时皆收了声,若有所悟地一齐瞧向何清曜。

何清曜拈着酒杯的边缘,轻轻摇晃,酒液折起的灯光在深凹眼眸里汇聚,凝成一泓静止的水面,让外人难以分辨出情绪的变化。

最後他慢条斯理抿了一口酒,方掀起眼皮,打量周遭一番:“有空寻思些歪门邪道,不如办件正经事,比如……找个漂亮小妞来给我解乏,这些天快闷死了。”

衆人面面相觑,哪晓得他突然提这个,诺盘陁率先吃吃应了,口吻极见为难:“您老向来不是美人看不入眼,这荒郊野地找女人都不容易,还上哪儿抓绝色美女去?”

车安足勉强扯了扯嘴角:“吹熄灯黑咕隆咚的,正好瞧不见美丑,将就一晚上也凑……”

何清曜一侧头,语气不大满意:“等天亮了,万一看到旁边是个又丑又干瘪的光溜溜老太婆,吃亏的是我,膈应的也是我,少出馊主意。”

他咚一下把酒杯往地毯上一顿,脸色相当不耐烦:“算了,我还是先睡足一觉,你们真孝顺老子就赶紧滚外边鬼混!”

车安足记起前事,仍打算确认下何清曜的真意,刚动了动嘴,诺盘陁伸腿暗踢了踢他。车安足一愣,不过很快了解对方的用意,彻底不吭声。

穹庐的门重新合上,何清曜安静半晌,长出一口气後扑通倒地,手足舒适地伸展开。享受过片刻的松弛,他开始思考起近期几桩急迫需要处理的意外。

吉兰娜身中剧毒,没有自己提供的药物,断活不过两个月。而她选此时反叛背刺,虽然让他处境暂时艰难,却未至无路可走的地步。鉴于双方仇怨之重,这名狡猾毒辣的女刺客肯定在背後包藏着更险恶的用心,为此甚至敢于赌上性命。

这次何清曜去黑水城,也顺道和曹阿了派回的手下碰面。曹阿了打探到岑朗健仍在飞沙关内按兵不动,估计是怕其他据点趁自己尚未壮大来个黑吃黑。不过何清曜仍对此不敢确信,由过去打的交道以及萧敬暄讲述的旧事来看,这满怀仇怨的小子不大可能至今毫无动作。

而方才车安足等人的言语也没安好心,分明是想试探自己对未来到底有个什麽样盘算。一旦感觉好处太少丶不合己意,这帮混混也说反就反。

何清曜咬牙思量许久,可神色忽复一畅,蓦地弹了个响指,志得意满地自语:“车到山前必有路,一件件解决呗!”

这点小意思,着实没必要怕。

但下一刻,何清曜又想到某件“大意思”,当即皱皱眉,嫌弃地冷嗤一声。

换做平时,他当然咽不下这口恶气,绝对干得出拆夥走人的勾当。但如今黑戈壁处处显露怪异的端倪,兵力一旦过于分散,萧敬暄势必更加为难。所以先前他只得在下属之前装聋作哑含糊过去,可惜萧敬暄却未必肯领这份情。

他永远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大麻烦,何清曜面无表情地思考着。蓬勃旺盛的怒气在心中酝酿已久,以至于指头也忽视了主人的意志蠢蠢欲动着,他如今真想打破某颗脑袋,或者砸断谁的鼻梁。

萧敬暄永远只为那些华而不实的壮志活着,那自己于他算什麽?是行路人在晦暗不明的黑夜中追寻北极星前行时,天宇角落一掠而过的流星罢了。

何清曜忽然翻过身,侧耳听了一阵,露出某种匪夷所思的惊讶神色。之後他轻轻吐出一口气,迅速跳起去打开门又钻出穹庐,冲着外面数堆篝火边聚集着赌博喝酒的人群破口大骂:“烂嘴丫吱吱喳喳没完,呱呱叫得跟死乌鸦似的,明早急着进棺材吗!”

十馀道懵懂无知的视线转过来,何清曜毫无气消的迹象,保持方才的嗓门叫骂:“快离老子远点,慢了给你卵蛋全捏成浆!”

手下们都了解他最近心情极差,哪里还敢招惹,讪讪笑着收起骰子与纸牌,挪到三五丈外。何清曜仍觉不足,又吼道:“贼狗攮的,听不见我说话是吧,全滚十丈外去!”

直到这些手下一一照做,何清曜哼一声,重新钻入穹庐摔上门。他躺回先前起来的地方,盖好毯子并转了个身背对门口,好像当真预备睡觉。

良久,灯火照不入的黑暗角落忽传来声音:“真睡了?”

何清曜分毫不动,反冷笑起来:“明明大爷我想要漂亮妞儿暖被窝,怎麽偷偷钻进来了一个厚脸皮偷听还不请自入的臭男人?味道简直熏痛老子的鼻子,赶紧滚远远的!”

萧敬暄的声调全无起伏:“如今情势之下,你居然还有闲心找女人取乐,实在厉害。”

何清曜懒懒的声音里满是嘲笑:“我说,咱俩虽然好上不算短的日子,但两边嘛……可都没守身如玉,毕竟你要交际应酬,我也得撑场面。既然吃喝瓢赌一样不落,大家都不清白,你这阵何必挂起一副拈酸吃醋的模样来捉奸?”

幽暗中看不清萧敬暄的表情,他的嗓音反常地越发平淡:“我自然不会为这种小事来寻你的不是。”

何清曜回味着话中意思,突然踢开毯子,猛地坐直了身,定定地看向不远处那道模糊的轮廓:“把我跟猴子一样耍一圈,你肯定得意,总该来炫耀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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