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加重了语气,目光锐利如刀,“我们了解到,令尊的公司,最近正在全力竞标方山区文旅局的某个重大项目。政府项目,自然非常注重合作企业的社会形象和负责人的个人声誉、家庭美德。”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高经纬骤然变化的脸色,才慢条斯理地继续说:
“如果你坚持逃避责任,态度恶劣,那我们也不介意,将手上这些整理好的、清晰的时间线证据,提交给有关部门、项目招标方,甚至在一些社交媒体的小圈子里,进行‘实名咨询’和‘情况反映’。记住,我们不是威胁,是合法合理的‘咨询’和‘反映’。”
叶勤勤靠回椅背,语气带着一种淡然:“光脚不怕穿鞋的,我们也不想把事情做绝,搞到鱼死网破。毕竟,对我们这些‘一无所有’的人来说,情况还能比现在更糟糕吗?就看高公子你,怎么衡量了。是破点小财消灾,保全令尊公司的声誉和你的‘孝子’名声,还是……”
她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高经纬的脸色彻底白了,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老爸最近为了那个文旅项目,几乎投入了全部精力,天天在家念叨着打好关系的重要性。要是因为他这点破事给搞黄了……他简直不敢想象他爹会怎么收拾他!
“你……你们敢!”高经纬色厉内荏地低吼,但眼神里的慌乱已经出卖了他。
“你看我们敢不敢?”叶勤勤拿起桌上的手机,轻轻晃了晃,“高公子,现在是法治社会,光天化日之下,你刚才的行为已经涉嫌恐吓。如果我们现在报警,你觉得警察来了,是会先调查你试图动手,还是先听我们讲讲这个‘咨询’材料?”
高经纬被噎得说不出话,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瞪着叶勤勤,又狠狠剐了佟真一眼。他猛地起身,抓住佟真的衣领子。
叶勤勤立刻站起身,举起手机对准他:“高经纬!你想干什么?动手?我全程录着呢!要不要现在就打o?”
高经纬扬起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叶勤勤毫不退缩的眼神和周围越来越多好奇的目光,那股虚张起来的气焰终于彻底熄灭了。他像一只斗败的公鸡,颓然坐回椅子上,喘着粗气。
“……你们想要多少?”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叶勤勤本想开口要五万,毕竟后续的营养、康复和误工都是实实在在的损失。
但她还没开口,身后的佟真却抢先报出了一个数字:“两……两万。”
叶勤勤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佟真终究还是太胆小,不敢要得太多。
高经纬听到这个数字,明显松了口气,但嘴上还是嘟囔:“两万?抢钱啊!我没那么多现金!”
叶勤勤冷声道:“现金?微信、支付宝、银行卡转账,随便你。必须现在、当场、一次性付清!”她可不信高经纬的鬼话,今天不拿到钱,以后更别想。
高经纬磨磨蹭蹭地拿出手机,一脸肉痛和不情愿:“我……我信用卡这个月额度快没了……”
“高经纬!”佟真终于忍无可忍,猛地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积压已久的委屈和愤怒彻底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口袋比脸还干净,要不是你坚持不到十分钟,我会怀孕?又菜又无能,办事也不地道,敢做不敢当!说得就是你这种人。两万块买你爹的项目平安,买你的名声,你还嫌贵?你要是不给,我们就报警!报警解决不了,我就去法院告你!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豁出去了!”
她这番豁出去的泼辣模样,反倒把高经纬镇住了。他大概从未见过佟真如此歇斯底里的一面。
“给给给!妈的,算我倒霉!”高经纬烦躁地抓了抓头,最终还是屈服了。他咬着牙,操作手机,通过信用卡套现,将两万块钱转到了佟真的账户上。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到账信息,佟真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泪水瞬间决堤,无声地汹涌而出。
叶勤勤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然后冷冷地对如坐针毡的高经纬下了逐客令:“钱已到账,这里没你的事了,高公子,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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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经纬如蒙大赦,狠狠瞪了两人一眼,几乎是落荒而逃,背影狼狈不堪。
咖啡厅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佟真压抑的啜泣声。
“勤勤……谢谢。”她的声音沙哑。
叶勤勤摇摇头:“走吧,我陪你去医院。”
妇幼医院的人总是很多,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虑与希望。
挂号,排队,等候。
当护士叫到佟真的名字时,她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下意识地抓住了叶勤勤的手。叶勤勤反手握紧她,给予她无声的力量。
“别怕,很快就过去了。”叶勤勤轻声说,尽管她知道这话有多么苍白。
佟真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一步一步,走向那扇标志着“妇产科手术室”的门。
叶勤勤靠在冰凉的墙壁上,仰头看着医院洁白的天花板。惩治高经纬的快意迅褪去,留下的是一种深沉的疲惫和对女性命运的悲哀。
门内,是一个错误的终结,也是一段新生的开始。
门外,她守护了一份微弱的正义,也仿佛看到了舅舅沉默的背后,可能隐藏的、另一个女人相似的挣扎与抉择。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叶勤勤知道,属于她的路,还有很长很长。而此刻,她只需要在这里,安静地等待,等待一个女孩,从身体的阵痛和心灵的废墟中,蹒跚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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