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勤勤,别怕。”韩述制住苏逸,这才转头看向吓得魂不守舍的叶勤勤,声音因疼痛而有些压抑,却带着令人安心的沉稳。
周京砚迅拨打报警电话,而后抱着完好无损的书籍走了过来:“万幸,书籍还完好。”
然而,叶勤勤看满心满眼都只有韩述,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要哭出来了:“周先生,谢谢你,谢谢你保护了这些书。”
然后,她的目光立刻回到韩述流血的手臂上,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声音颤抖,“韩述,你流了好多血……我们得马上去医院!”
她手忙脚乱地想找东西给他止血,眼眶瞬间就红了。
周京砚看着叶勤勤对韩述那毫不掩饰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关切,又看了看自己怀中完好无损的书籍,那双桃花眼里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言喻的情绪,像是了然,又像是一丝若有若无的自嘲。
保安和警察很快赶到,带走了面如死灰、彻底瘫软的苏逸。韩述的手臂需要紧急包扎,但坚持只是皮外伤,不用去医院,还是护送书籍入仓库。
周京砚看着惊魂未定、全部注意力都在韩述身上的叶勤勤,开口道:“需要我送你们去……”
“不用了,周先生。”叶勤勤打断他,声音已经恢复了些许平静,礼貌而清晰地说,“真的非常感谢您刚才出手,保护了舅舅的遗物。接下来我们可以处理,麻烦你了。”
周京砚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语气恢复了一贯的从容,但细听之下似乎少了几分温度:“好,那你们小心。合作的事,以后再聊。”
说完,他转身,干净利落地离开了现场。
一切处理完,回到公寓,叶勤勤立刻翻出医药箱,执意要帮韩述重新清洗包扎伤口。
暖黄的灯光下,她低着头,动作轻柔而专注,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着碘伏,擦拭着那道虽然不深但看起来依然狰狞的伤口。
韩述低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顶,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臂上传来的细微刺痛,似乎也变成了某种确认彼此心意的、带着暖意的触感。沉默片刻,他低声开口,语气带着歉然:
“勤勤,对不起。”
叶勤勤手上的动作一顿,讶异地抬起头:“为什么要道歉?”
“是我考虑不周。”韩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自责,“明知道苏逸不是省油的灯,还没妥善处理好他的事,埋下了隐患。今天更是把危险带给了你……是我没保护好你。”
叶勤勤立刻摇头,眉头微蹙:“不,韩述,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如果不是我坚持要查舅舅和雪宁阿姨的真相,你也不会被卷入这些是非,更不会被苏逸这种人要挟、记恨。说到底,是我……”
她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懊恼,“现在看清了,苏逸他真不是个东西!自己立不住,就把所有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
看着她愤愤又带着愧疚的样子,韩述心里那点自责被她的话冲散了不少,反而涌起一股暖流。他用未受伤的左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好了,我们别争了。恶人自有恶人磨,重要的是你没事。”
叶勤勤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心里的后怕和不安渐渐平复。她重新低下头,更加细致地为他包扎。
包扎完毕,她仍不放心,下意识地捧着他的手臂,对着包扎好的地方,像哄小孩一样轻轻地、柔柔地呼了几口气,仿佛这样就能驱散所有的疼痛。
热乎乎的气息拂过皮肤,带着痒意,一直痒到了韩述心里。他看着她专注又带着点稚气的举动,心头一动,忍不住逗她,故意指指自己的脸颊:“脸上好像也有点疼,刚才不知道刮到哪里了……能不能也呼一呼?”
叶勤勤迷惑地眨了眨眼,仔细端详着他完好无损、甚至连擦痕都没有的俊脸,碍不住他“可怜巴巴”的眼神,还是心软了。她凑近了些,对着他指的地方,同样认真地、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女孩温热清甜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不设防的亲近。韩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微微嘟起的唇瓣和长而密的睫毛,心脏像是被羽毛拂刮了一下。
他几乎是顺应本能地微微侧头,在她光洁的脸颊上,飞快地“啄”了一下。
如同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叶勤勤瞬间僵住,捧着他还未放下的手臂,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脸颊以肉眼可见的度迅染上一层绯红,一直蔓延到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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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述看着她这副懵懂又害羞的模样,低低地笑了起来,语气带着得逞后的愉悦和理直气壮的调侃:“抱歉,没忍住。某人可爱得有点犯规了。”
叶勤勤回过神来,羞得想跺脚,却又舍不得甩开他的手,只能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那眼神分不清是嗔怪,还是娇嗔。
静默了几秒,叶勤勤仿佛下定了决心,她迎上韩述温柔的目光,郑重地重复了之前的约定:“韩述,等找到雪宁阿姨,把舅舅的事情弄清楚之后……我们……我们好好在一起。”
韩述闻言,眼底猛地迸出惊喜的光芒,受伤的手臂似乎瞬间都不疼了。“好。一言为定。”
又安静了一会儿,叶勤勤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眨了眨眼,带着点纯粹的困惑和期待,小声嘀咕道:“那个……刚才那一下……算……算kiss吗?”
她顿了顿,似乎是在认真思考,然后抬起亮晶晶的眸子看他,带着点天真的挑衅,“感觉……好像有点不过瘾诶……”
这话如同一点星火,瞬间点燃了韩述眼中早已蓄势待的燎原之火。
他眸色骤然加深,里面翻涌着压抑已久的热烈情愫。没有任何犹豫,他低下头,准确地覆上了她那两片果冻般的唇瓣,用实际行动回应了她的邀请。
这一次,不再是浅尝辄止的轻啄。
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带着火热的情愫和怜爱。起初有些急切,带着试探的深入,在感受到她生涩却温顺的回应后,逐渐变得缠绵而温柔,仿佛要将彼此的气息都交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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