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是一切错误的始端,她错得离谱。四目相对,水雾朦胧之间,温浅筠的眸子里泛着破碎的星芒,眼波流转间是情深意重的柔情,”感情这件事将什么吓不吓人呢,我理解你,你现在做的所有事情我都能理解。可是小已啊,你才十八岁,你还未看到世界的样子,你是自由的,你会遇到很多人。而我已经三十一岁了,我已经到了安定的状态,这样的两个人是没有办法在一起的。”你还没看过世界,你无法确定自己的爱分量有多么重。或许是轻到以后轻易就能将现在这般炙热转身投注于另一个人,或许还会轻到会因为看过了美丽的风景而不愿意再为她驻足停留,甚至是回头到她身边。温浅筠不愿意看到谭叙已嫌弃抛下她的样子,所以只将最好的一切用距离和身份的界限打上蝴蝶结包裹成她无法打开的礼物,永远是彼此最好的模样。“三十一岁又怎么样呢,我不想看世界,我只想要你。”谭叙已肯定的说。温浅筠却已经眼尾泛着薄红,蹲在她面前,”不要轻易说出这样的话,等你眼睛好了,考上大学,你会发现我只是你现阶段一个倾慕之情的对象,这种感情很容易就能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简而言之,十八岁的感情大多由荷尔蒙主导,带有强烈的不确定性。谭叙已现在的喜欢或许只是跟她住在一起这些天,身边只有她一个人,习惯,依赖,仰慕,仅此而已。“我没有在闹着玩,不要想着推开我可以吗?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才能证明我现在的对你的感情,只是倾慕之情我会这样冲动的犯蠢冒着这么多不确定的因素来见你?”谭叙已急得快要从浴缸里站起来。”我很认真,我非常认真,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可以吗?你想我去见很多人,可是我只喜欢你,我只想和你恋爱,哪怕是我们偶尔才能一起吃顿饭,然后去遛狗的恋爱。”温浅筠按住她的肩膀,”所有人都可以轻易说出这句话,再过几年我就三十五六岁,我不再年轻,而你刚好是最漂亮的年纪。小已,你真的觉得爱是什么永恒的东西吗?”换句话说,等我老了,你还会爱那个满脸岁月痕迹头上长出白发的温阿姨吗?她介怀的东西太多,这是一个似乎并没有任何胜算的赌注。她从不质疑真心,但是真心多讲万变,不讲永恒。“我现在看不见!。”谭叙已加重语气。“你迟早能看见。”温浅筠懂她的言外之意。谭叙已咬牙,在温浅筠身上找不到任何突破点,她声音里染上几分愠怒,”这又有什么关系,我喜欢的是你,就像我现在看不见你的样子,但是我还是为你心动。我不在乎你是不是会变老,我只在乎我的世界里要有你啊。温阿姨,我会爱你,直到我也变得苍老憔悴。”如果可以,我真想剖开胸膛,让你看看我爱你的心有多坚定。变老,多么轻如鸿毛的东西,谭叙已却无力反驳。温浅筠撩开她额前的湿发,捧着谭叙已的脸,温柔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那么没有温度,”承诺是最没用分量的东西,甚至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只是在当下你无法做到的瞬间才作数。就像你也总是答应我你不会再哭,会好好照顾自己,可事实上你都没有做到不是吗?”承诺最容易插上翅膀陪着时间一起叛逃。谭叙已这个年纪的爱更是瞬息万变,毫无预测可言。“你不相信我,真的一点都不相信我。”谭叙已握住脸侧谭叙已的手腕,说出来的话有些悲凉。温浅筠不知道,谭叙已明确自己心动的每一个瞬间和她的容貌都没有任何关系,只是锦上添花,重要的是,她是温浅筠。会在她胡言乱语的时候为她大费周折的去找一瓶萤火虫,会送她最爱的小狗哄她高兴,会在她最绝望的时候陪在她身边。或许还要更早,陪在她身边见证着她的成长,是父母之外爱她最多的角色。九岁时,谭叙已的生日愿望是想要一个飞机模型,所以第二次见面温浅筠就送给了她一个昂贵的飞机模型。十五岁时,谭叙已的生日愿望是想要一块喜欢很久的手表,所以温浅筠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是限量需要抢的纪念手表。十八岁,谭叙已的生日愿望是温浅筠能陪她参加学校的艺术节,所以那天她和妈妈一起来了,在礼堂里看着她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发言。所以,此时我的眼睛看不到,但是我确定我爱你。温浅筠阖上双眼,又缓缓睁开,”小已,这无关信任,只是你现在太多不确定性,你或许都分不清对我到底是喜欢还是单纯的我陪你那么久你对我产生了依赖或者仰慕,你这个年纪荷尔蒙会蒙蔽你的心。所以在这个阶段,只有朝着你最喜欢的轨道一直往前走,不要在这个时候越过轨道,会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