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知情人透露是有前任的,但前任是谁更是无从得知,这么多年看下来更像个幌子。现在幌子近在咫尺,可惜是前任也是妹妹。酆理:“什么关系,我们不在一个户口本上,你的妈妈不是我妈妈,你的继父也不是我的生父。”她吹了吹掌心的核桃皮,又抽了张湿巾擦手,低头的时候刘海遮住眉眼,更让陈糯觉得她比以前捉摸不透多了。陈糯:“那又怎么样,你还睡过我,这就算了?”以前陈糯根本不会把这些词挂在嘴边,酆理虽然记忆都回笼了,刻意回想还是会有习惯性的眩晕。酆理看了她两眼,“你这些年这么野了?”她头疼的时候习惯性地皱眉,看上去像是不高兴。陈糯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酆理断掉了国内一切的联系,像邓弦她们也不知道酆理的具体位置。人间蒸发的人再次出现,又来看自己的现场,哪怕酆理不大大咧咧,陈糯也想抓住这次机会。她隐隐觉得,这次抓不住,可能她会彻底失去酆理。她顶着粉丝喜欢死了的厌世脸嗯了一声,倨傲地起身,“走吧。”酆理笑了:“真要和我住啊,我要是住在小旅馆怎么办?”陈糯:“我们又不是没住过会漏水的房子,还撑过漏雨的雨伞。”她说的是老李去世后的那段时间,回忆起来仍然很难很难。但时间又的确有治愈能力,她想到的都是酆理搂住她的热度,还有一句没关系。都会好的。那现在,是不是都会好的,那个好的呢?“你都是俱乐部老板了,怎么可能住在小破旅馆,”陈糯顿了顿,“不是你说我每次都很勉强吗?”这句话含义有点超过,酆理愣了愣,“什么?”陈糯已经走出了包厢,“我不勉强,你要试试吗?”第六颗星星陈糯抓着酆理的手要跟着她走的时候崔蔓毫不意外。这些年崔蔓是圈内公认的陈糯的朋友,甚至还有人猜测过她俩的关系,崔蔓每次都要澄清,陈糯会在这种起哄的场合出神,崔蔓知道她在想那个杳无音信的人。也有人试图追求陈糯,联系上崔蔓问你能告诉我邱老师的一些事吗?邱蜜是死去的陈糯,这是非常不科学的秘密。崔蔓也没有因为知道这个没揭穿的秘密怀疑人生。她和陈糯和酆理都不一样,出生在白事贯穿年月的家庭,生死是个模糊的界限,有些人活着和死了也没区别。逐渐和酆理失去联系的陈糯在她眼里就像奄奄一息的蒲公英。这种杂草按道理最擅长疯长,陈糯却越发压抑。她不再是学生时代拧巴的小妹妹,知道什么时候圆滑,也知道什么时候最大限度包装自己,利用性格推掉公司安排的饭局和应酬。都是音乐人,崔蔓比其他人知道得多一点,也能在粉丝或者乐评人解读陈糯作品的时候联系从前。崔蔓没什么能告诉的,她说那是邱蜜的秘密。现在对方最大的秘密出现,陈糯多年压抑的疯也终于开始长,变成紧抓不放的手,像是不抓住,酆理就会像蒲公英那样散开。褚春晓目光落在陈糯抓着酆理的手,两个人的肤色对比强烈,酆理的手明显比陈糯大了一圈,却被反向钳制。“那你开我的车回去吧,后面车位四轮的。”褚春晓看向酆理,对方笑了笑,眉毛上的钉子在光下亮闪闪的,酆理问:“朋友圈那辆啊?”ln俱乐部在褚春晓的运营下收益很好,她本身也资产丰厚,爱好就是车,她说:“不差这一辆,再说了你的车库车比我多吧?”两个人本来有共同爱好,聊天听起来也很松弛,陈糯抓酆理的手越来越紧,崔蔓也懒得提醒。按道理她也要和酆理叙叙旧,现在明显是插不进去,以前陈糯喝多了买醉都是她收拾烂摊子,现在管事的回来了,她终于可以卸任。酆理:“那下次你开我的。”褚春晓:“客气什么,回月满登阁吗?”苍城有名的楼盘也就那么几个,酆理在这边的房产也是褚春晓和她助理帮忙打理的,方便酆理回来的时候有个落脚的地方。酆理点头,褚春晓说:“明天应该会有人联系你聊点俱乐部的事。”她目光扫过陈糯,又补了半句:“再说好了。”陈糯站在一边,目光落在褚春晓身上,心里跟被挠了一样难受。酆理明明被她抓在手上,她仍然有种隔了一层什么的郁闷。以前酆理会毫不犹豫地带着陈糯到处逛,致力于给所有人介绍这位是我的妹妹。天光云影是她的根据地,门口卖葱油饼的阿姨都知道陈糯和酆理的关系,说你别欺负妹妹。酆理咧嘴笑说我哪有欺负,姐妹拉个手怎么了,看陈糯冲她呲牙她更高兴,嗬了一声,说:我妹妹真是精神,可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