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的试探
离九月初九还有三日,京中却暗流涌动。
萧景渊被姜璃拒绝後,虽未明着发难,却在暗中动了手脚。先是姜家在城外的几亩薄田被官府以“荒地”为由收回,接着,周伯去给姜父抓药时,被药铺掌柜刁难,说姜家欠了陈年旧账,不还清就不给药。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二皇子在施压。
柳姨娘整日唉声叹气,拉着姜璃的手哭诉:“璃儿,你就去求求二皇子吧,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喝西北风了!你父亲的病也不能再拖了啊!”
姜柔更是落井下石:“当初让你别逞强,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吧?连累整个姜家跟着你受苦!”
姜璃置若罔闻,只是让周伯悄悄去萧逸尘那里取了些银两,先把药钱结了。她知道,萧景渊的目的就是逼她屈服,她越是退让,对方只会越得寸进尺。
这日午後,姜璃正在院中翻晒草药,忽然见一个小厮模样的人鬼鬼祟祟地在院墙外张望。她心中起疑,悄悄绕到後门,正撞见那小厮将一张纸条塞进墙缝。
待小厮走後,她取出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今夜三更,城南破庙,有你父亲冤案的关键人证。”
字迹潦草,像是刻意模仿他人手笔。
姜璃捏着纸条,指尖冰凉。这太刻意了,明显是个陷阱。是萧景渊?还是赵家?
她沉吟片刻,将纸条烧了。无论是谁设的局,她都不能去。但她也不能坐以待毙,或许可以借此机会,看看对方的底细。
入夜後,姜璃换上夜行衣,借着月色潜出姜府。她没有去城南破庙,而是绕到了二皇子府附近。
果然,没过多久,就看到几个黑衣人从二皇子府後门出来,往城南方向而去。为首的那人,身形竟与赵康有些相似。
姜璃心中冷笑,果然是他们联手设的局。她悄悄跟了上去,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黑衣人到了破庙,并未立刻进去,而是分散在庙外埋伏起来。姜璃隐在暗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就在这时,破庙内忽然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有人不小心碰倒了东西。埋伏的黑衣人立刻警觉起来,为首的打了个手势,几人便持刀冲了进去。
庙内一片漆黑,只听几声闷响,随即传来打斗声。姜璃正想靠近看看情况,却见一个黑影从庙後翻墙而出,速度极快,往城西方向而去。
紧接着,埋伏的黑衣人也追了出来,骂骂咧咧地循着黑影离去的方向追去。
姜璃心头一动,那黑影的身手,竟有些眼熟。
她没有犹豫,立刻跟了上去。
黑影一路疾行,竟直奔逸尘居而去。到了府门前,他停下脚步,对着门房低语了几句,门房立刻神色凝重地引他入内。
姜璃在暗处看得真切,那黑影转身时,她瞥见了他耳後的一颗痣——那是萧逸尘的贴身护卫!
她心中豁然开朗。原来萧逸尘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早已布下了眼线,刚才庙内的打斗,想必是他的人与二皇子的人交手了。
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再担心。姜璃悄然转身,准备回府。
路过一条小巷时,忽然听到身後传来脚步声。她猛地回头,只见萧景渊站在巷口,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姜姑娘深夜出行,是在做什麽?”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难道是在等什麽人?”
姜璃心头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睡不着,出来透透气。二皇子殿下不也一样?”
“本王是来看看,是谁这麽大胆,敢在本王的地盘上撒野。”萧景渊走近几步,目光锐利如刀,“方才破庙里的人,是三皇弟的吧?”
姜璃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姜璃,你是个聪明人。”萧景渊忽然放低了声音,“跟着萧逸尘,是没有前途的。他天性淡泊,根本斗不过我。你父亲的冤案,只有我能帮你翻。只要你肯归顺我,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又是拉拢。姜璃心中厌恶,面上却露出一丝犹豫:“殿下让我如何相信你?”
萧景渊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明日午时,你去城东的悦来茶馆,我会让你见到一个人,他会告诉你一些关于你父亲案子的‘真相’。到时候,你再做决定也不迟。”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
姜璃站在原地,眉头紧锁。萧景渊葫芦里卖的什麽药?他说的“真相”,又会是什麽?
无论如何,明日的悦来茶馆,她必须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