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挑了挑眉,满脸戏谑:“一个普攻换你一个大招?我说什么了吗?”她真没那个意思,但由此可见,霏然对顾百合这个名字不是一般的敏感,那不如再在火上倒一桶油怎么样?“不过啊,要一辈子活在顾百合的阴影之下,我还挺同情你的。”“毕竟在顾百合那个年代呢,两个女孩子在一起多不容易,不像现在这么开放。这种莫逆之交,当然不是一个暖床工具能比的啊?”“你闭嘴!!”女人突然抬起头,红着眼睛大叫。这一刻的她就像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从中需要暴力的撕裂自己的内心,要抛下自己习以为常的性格和习惯,从低声说话到高声尖叫,她仿佛破碎了。白副秘书晶莹的泪珠如断线的珍珠那样滴落,沿着淤青的脸颊到下巴,一点一滴落在暖黄色的长裙上,仿佛给黯淡的长裙装点上明亮的仙尘。苏幕遮暗暗漏出一笑,她不会怜悯这个人分毫,相反,她希望更多的痛苦能降临在这个女人身上。隐在暗处的白歌透过眼前的发丝,静静凝视着好友那不断坠落的屈辱和不甘心。她记得霏然很喜欢跟她说一句话:要是她早出生十年,没准就能比顾百合先遇到苏擒光。这句白日梦话不光是梦话,也是魔咒,让霏然苦不堪言的命运悲途。“好了,送走吧,别引人注目。”轻松的撂下这句话,苏幕遮转身摔门而出。霏然的哭声隔着门都还能听见一点儿,果然,相比于肉体上的痛苦,心理上的折磨更让人难以忍受。不过有一点倒是让她挺惊讶的,苏擒光居然会为了霏然而大老远跑一趟到医院去找夏星辰威胁她。看来以后顾百合的坟头草两米高了都没人在意了。不久之后,出“外勤”的白歌回到了总裁的办公室。苏幕遮正在看着手里的合同,眼眸深邃精明。“回来了。”她随口说道。白歌没有再戴着口罩,恢复到了平时工作的状态。“苏总喝点什么吗?”白歌站在桌子的另一边,身形挡住了一些灯光。苏幕遮看着合同的视线慢慢移向白歌的脸,眼神阴冷了许多。“我记得白若跟苏擒光感情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这么多年,白若没跟你提过霏然吗?”白若是她妈妈,平时有什么话也喜欢跟她说,所以白歌没有理由不知道霏然的存在,也没有理由向苏幕遮隐瞒她所知道的事情。“……”白歌默默低下头,一副犯错学生听老师教育的模样。“我还在奇怪,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被绑架了还那么悠然自得的靠在椅子上,原来是知道熟人在侧。”“她要做的那些事情,想必你都知道不少吧?”故意接近夏星辰,在夏星辰和她之间不断制造误会,差一点就让苏擒光成功了。“我记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互相成就,当作为上司的时候,身为下属的你至少跟我坦言相待。”苏幕遮的声音逐渐降温,跟窗外的艳阳天鲜明对比。“你明明知道她对我很重要,也知道霏然突然出现的原因,为什么不告诉我?”白歌看着身前的黑色办公桌,不断思考着自己该怎么回答上司的问题,毕竟知情不报跟背叛没什么区别,而她的上司最讨厌的就是不忠诚了。见白歌一直不说话,苏幕遮的手指轻轻敲起了真皮椅子上的扶手,一声,两声,她的耐心正在流失。“大概是因为很同情她吧。”她跟霏然还是有相似之处的,她们爱而不得,而对于霏然来说,讨好那个人就是得到爱的唯一方式。如果那些事情霏然没有做好,可能就会面临被放弃的局面。而她当初只跟夏星辰表明过她不会争夺苏幕遮,这不代表她会帮着夏星辰。“同情?”苏幕遮似乎理解了白歌给她的答案。这么多年以来,白歌一直在她的身边发挥着自己最大的价值,为她谋取商场胜利和经济效益,虽然公司里从不传闻白歌秘书对总裁的私心,但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公司那么拼,公司里的职员都挺佩服白歌的。以白歌的实力自己去开公司都能成为苏幕遮强劲的对手,偏偏因为喜欢她,一直不愿意离开,牢牢地把这个秘书的职位攥在手里。苏幕遮长吐一口气,似乎是将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怒火悉数吐出来,她并不打算继续责怪下去,她跟苏擒光有的斗,她需要一双爪牙为自己冲锋陷阵。“你还知道霏然多少事情?”苏幕遮停下了敲击座椅扶手的指尖,目光又看向合同,背靠着座椅,像一名静听汇报的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