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思,很没意思的。”段酒连忙说。裴泾把目光落到他脸上,“你知道没意思,你抢过?”段酒十几岁就跟着裴泾,他抢没抢过裴泾还能不知道吗?“属下没抢过。”段酒硬着头皮说:“但是属下看别人抢过。”裴泾搁了酒盏,斜倚着窗栏,“说说看。”段酒哪看过人抢亲,但骑虎难下,谎已经撒了,哭着也要撒完,他支吾着道:“就……就去年王爷让我去青州办事,有个富商抢亲,结果新娘子当场撞了柱子……死了。”裴泾挑了挑眉,“死了?还真是贞烈,那富商后来如何了?”“被女方家人打断了腿。”“呵。”裴泾突然轻笑一声,指尖一挑,酒杯“叮”地倒在案上,“本王倒要看看,谁敢打断本王的腿。”“况且本王就算是抢,那丫头也不会撞柱子,她惜命得很。”段酒想哭,您不是说不抢么?怎么还较上劲了呢?转念一想这不还早呢么,九月底呢,王爷心性不定,想一出是一出,时常头天说要去什么地方,今日全场消费由裴公子买单裴泾的目光掠过那些嬉戏的贵女身上,“今日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段酒把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如实道:“是魏小姐的生辰。”“这样啊。”裴泾缓缓颔首,“你去把账结了,算是本王送她的生辰贺礼。”段酒应下,正准备走,裴泾又问:“既然请了那么多小姐,想必姜如翡也在吧。”“是请了。”段酒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裴泾接下来的吩咐,只好走了。去往画坊时还在想,还以为王爷知道是魏小姐生辰,要绞尽脑汁准备个用心的礼物呢,结果只是结个账。虽说今日这开销指定少不了,但只要是花银子的事,就不是什么大事,王府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听说今日全场消费由裴公子买单,姜翡咋舌,真是好大的手笔,比她这兜里空空摸不出五两银子不知道好到哪去。系统适时出声:“你是不在骂我?”“还用问吗?”姜翡说:“我难道骂得还不够脏吗?为什么不把我穿成皇亲国戚?”“穿成男的也行?”姜翡思索片刻,“也不是不行,我想试试站着尿尿是什么感觉。”系统:“……”姜翡也是今日到了之后才听说是魏辞盈生辰。只怪魏明桢没说清楚,她还以为只是普通的泛舟,所以什么礼物也没准备,只做了一篮子点心和凉菜,想着划船的时候吃。只不过这篮子吃食现在是拿不出手了,和别人的贺礼一比,简直一个是天上云,一个是地上泥。魏辞盈自然不会介意,笑着让丫鬟收起篮子,拉住姜翡的手说:“特意让三哥不要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动心思备贺礼,我什么也不缺,你能来就最好了。”话是这么说,姜翡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回头我再好好给你补一个吧。”“不用啦。”魏辞盈噜噜嘴,“你不是还带了好吃的吗?现在不够分,等散了席我们俩自己偷着吃。”今日还来了许多客人,魏辞盈拉着她介绍了几个小姐,姜翡就让她先去忙。总不能让寿星一直陪着自己,况且她还叫安平郡主来散心,总得陪陪人家。经历了小产的事,安平郡主也不爱凑那热闹,挑了个人少的画坊倚着栏杆发呆。姜翡找了好一阵才找到安平郡主,“郡主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坐着?”安平郡主转过身笑了笑,“如翡,你来了。”姜翡过去坐到她身旁,“我还专程让人给郡主带信邀郡主一道,没想到辞盈已经请过了。”“原也是不打算来的,准备礼到就行了。”安平郡主说:“是你邀我才来的。”“那我面子比辞盈大。”姜翡故意晃着脑袋得意地说:“有点飘起来了怎么回事。”安平郡主被她逗得笑了起来,“你这性子,真是京城贵女里独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