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趁现在!身边空间发生了逆转。
景城带着姜娰逃跑了。
红杉树林,夜晚,湖边,月光下,只孤零零地站着一个男人的身影,还有男人掉在泥里的外衣。
他好像一条狗啊。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回头再看他一眼。
陆肃夜望着两人转移的方向,摊开的手掌掌心中,再无半点精神力凝结。
消失了,他的异能。
……又消失了。
否则,他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景城拼着最后一口气,堂而皇之用空间跃迁带着他的女人离开?
自此,他的世界,再无宁日-
“天哪,天哪,天哪……”
惊呼不断,围绕着转,“这别是什么邪。教献祭仪式啊!”
这男人两条胳膊像穿了黑丝一样!还是磨砂款。
衣服碳化的碎屑附着在胳膊的皮肤上,粘连成一团,姜娰边哭边用剪刀剪开景城的袖子。
事已至此,先消毒吧。
“你别看了。”景城低声劝阻,他不知多少次想把手收回来,不让姜娰帮他。
可是,她虽然很害怕,却又很犟,一次次把他的手拉回来,放回到桌子上,继续裁剪着烧化的衣服碎片。
“疼么……?”开始问废话了,本意是人文关怀。
被火烧,那肯定是疼的,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火,那就不是一般的疼。
只是,疼痛到一定程度,就不会再那么疼了,大脑的保护机制,会将这段经历淡化忘却。
这就叫好了伤疤忘了疼,如果这伤疤真的能好的话。
“对不起,都怪我。”
姜娰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做什么,才能弥补对景城的亏欠,要不是为了救她,景城也不会被陆肃夜弄伤,把两条胳膊,变成这幅惨样,都不知道还能不能保得住。
“怪你什么?”景城现在手不太方便,不然肯定会友爱地摸摸她的头,让她不要再自责,“我该怪你晚上的时候,乖乖在自己的床上睡觉么?”
景城没有听到姜娰的呼救,但他在吃完夜宵回到别墅时,看见了被风吹得敞开了更大口子的门,房间里,床上空无一人,窗户开着,窗帘纷飞,而姜娰的衣服和拖鞋都还在。
所以,他当即断定,姜娰肯定是出事了。
他用了好长时间,才找遍了那片树林,找到了他们。
对啊……一点都没错。
姜娰咬紧下唇,想到今晚的遭遇她就怒火中烧,她和景城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对待?一切都是陆肃夜的错,还有他弟弟的错!
心中愤怒,手上用力,她化悲愤为力量,将剪刀遇到的阻力狠狠冲破,命运不公,她不会就此屈服,她要好好斗一斗。
只是,等她的心情平复下来,她才发现有什么地方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这个……”她手里捏着半截黑色的“意面”,“这是你衣服的装饰么?”
“这……”
喉结滚动,景城表情有点难看,他吐字艰难,“好像是我的筋。”
姜娰:“…………”QAQ
“小伙子,你这样不行的啊,得看医生!”
即便他们回来时的动静不大,却还是惊扰到了这栋别墅里住着的其他人。
刚才在下面溜达围观了一圈的薛淮上楼后不久,又下来了两个人。
薛母和薛琪在看到桌子上摆着的两条套着黑丝手臂的时候,均是狠狠吓了一跳。
不过,好歹是在末世里生存过那么多年,也见过大风大浪,有一定的承受能力。
“我来打电话!”薛琪立马拿起了玄关旁的挂壁电话。
挂壁电话……好古老的存在。
“对,是仓颉区035号……好的,谢谢您。”
如果公会成员受伤了,需要寻求医疗援助,可以呼叫基地的值班医生。
电话挂断,值班医生一会儿就来。
姜娰坐在景城边上,别墅里的医药箱已经被她翻找了出来,但是,她再也不敢对景城的“残肢”轻举妄动。
无证行医,害死人的!
“我没事,别担心。”
看着忐忑不安又自责的姜娰,景城不忘出言安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