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关键的在于,贺司铮每次触碰他,他一丝厌恶都没有,反而心跳怦怦,面红耳赤。
沈淮又不是傻子,他正儿八经开始思考的时候,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那天,在那片澄澈的湖水前,他馀光瞄着自己身侧的贺司铮。
男人面容清朗,温暖的日光在他脸上晕了一层稀薄又冷冽的光,将他立体深邃的五官描摹了出来。
双眼皮丶薄唇丶精致利落的下颌线。
这样的角度令沈淮蓦地想起他们俩的学生时代。
那个时候他们在台上领奖,贺司铮就站在他旁边,穿着白色干净的校服。
摄影师给他们拍照,让他们站得再靠近一点。
短袖校服下的手臂不经意碰到,贺司铮的目光就低低地看了过来。
那双漆黑的眼眸淡淡的,平静无波的。
但却让沈淮看得心头一跳。
怯怯地移开了目光。
沈淮不敢肯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又或者是误判了自己的情感。
可手环上跃动的心率数字,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剑,刺穿了蒙蔽他双眼的白纱,他才得以认真的审视自己对贺司铮的感觉。
所以早上的时候,他才下定决心,他想看看他到底是因为那壮阔的景色而心跳加速,还是因为贺司铮。
他急需明确这个问题。
等他的手环在和贺司铮接吻的过程中,孜孜不倦的震动後,他才确定,原来他真的喜欢贺司铮。
于是他放任了自己。
任由贺司铮深色的眼眸锁着他,抚摸他……
总之虽然没有到最後一步,但回想起来也怪面热的。
他还从来没弄过这些。
而且他也算是确定自己单身十多年的原因了。
他还以为是他眼光太挑。
哦不,他确实眼光很挑。
但最根本的原因居然是年少时有过一眼惊艳的人,长大後不管遇到再多丶再优秀的人,都像是走马观花一样,不得他心。
更可笑更抓马的是,他一直误以为他讨厌贺司铮,平白无故把他当成死敌那麽多年。
现在贺司铮应该也很烦他吧。
沈淮无奈地笑笑,自己还真是蠢透了。
一旁的薛池一脸莫名其妙地盯着沈淮,看他的神情一会从苦闷变成怀念,又闪过一丝羞赧,最後演变成了自嘲。
薛池:“哥们……你搁这儿给我玩川式变脸?”
沈淮目光斜斜地觑过去:“你和慕皓谁上谁下?”
“那当然是他上啊!嗯不对?你问这个干什麽?”薛池仿若想到了什麽,一脸八卦地朝沈淮贴近,眯了眯眼,“难道你们昨天骑马回去後……”
沈淮淡定喝酒:“没有。”
薛池:“那你问什麽问?”
沈淮:“因为他昨天帮我了。”
薛池:“?”
沈淮继续淡定喝酒:“我也帮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