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可不敢应承什么,赶紧就回屋子里找娘子,秦山和秦树守在外头,哪怕是今夜又有小雪,但是张县令没有冒犯,他们也没有后退。
急匆匆的进了屋子,谢雅儿已经从床榻上坐起。
“何人来访?”
她知道今夜难眠,因此才好奇是谁人过来。
“是张县令。”
这个消息让谢雅儿都有些惊讶,毕竟张县令看起来可是规规矩矩的人,就连那金家的妇人也是个规矩人,并无商贾的恶习,如何会夜半来访?
“张县令说他的儿子昨夜因风雪发了高热,今日便是一整日都高烧不退,县上的大夫全都无法,只能够过来求药。”提起这个,秦雨有些愧疚,不等妻子多问,便直接道。
“上次我去送信,在张府用饭食,席间有些担忧呦呦的身体,可能面露难色,张县令好心询问,我……我……”
秦雨很少对外人提起女儿,只是那一次太慌乱了,他心里总是惦记家里生病的呦呦,才说漏了嘴,让张县令知道了秦媛生病的事情。
因此现在,秦雨的脸上带着一种恨不得把自己打两巴掌的愧疚。
至于药,他知道家里有仙女的神药,但是那是给女儿的,又怎么能给别人?
谢雅儿听到丈夫这话,先是一愣,随后立刻反应过来,竟是唇角勾起,笑了起来。
“天意啊,天意如此啊!”
她如此感慨,立刻从床榻上起来。
“你先去回张县令,说我这里是有神药,可是价值千金不说,也不是谁人吃了都能对症下药。”
她这话说的奇奇怪怪,秦雨想不通,但是他胜在听话。
秦雨又一次离开了房间,见到了张大人。
风雪吹的张县令头发都湿漉漉的,可是一双染着血丝的眼睛却十分的亮,看到秦雨出来,眼神里更是满是恳求。
他真的想听到那个能救儿子命的可能。
“张县令,我妻子刚刚说了,谢家是有神药,可是也不是都对症,且那药本就价值千金……”
“秦兄弟!你帮我告诉女公子,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求得神药,只要能救我儿安康,我便是倾家荡产也甘愿,就算是不对症,我,我也绝无怨言……”
张县令一下子打断了秦雨的话,要说钱,张县令是没有啊,但是架不住自家妻子有!娘家有!只要能救儿子,哪怕是让他舔着脸跟岳父说好话也成啊!
他满脸急切,是真的求药心切。
“那我回去说一下。”
秦雨也是父亲,倒是明白孩子生病时当父母的难受,又回到了屋子里。
谢雅儿已经穿戴整齐,看到秦雨进来,甚至不用问张县令的答案。
“等会儿我随张县令去张府。”
她直接通知丈夫,秦雨想说什么,却看到妻子披着白色狐裘朝着外间走去,风雪袭来中,秦雨看到妻子被吹乱的发丝,上面银光点点,却是让他莫名的心乱。
守在外头的张县令一眼就看到了那白色的狐裘,不仅如此,二房的周燕也忍不住出来了,看到谢雅儿,立刻来到了她身旁。
“弟妹,我陪你。”
这里都是男人,周燕不放心。
两人来到了张县令面前,张县令便是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动作。
他一撩衣袍,直接跪在了谢雅儿的面前,把周遭的人都吓了一跳,赶紧后退。
“女公子,今日张衡替我儿求谢氏神药,冒昧登门,已是罪过,只求女公子怜我一片慈父心肠施以援手……”
对秦雨这些人的时候,张县令说倾家荡产也要买药,但是对上谢家这位女公子,这位张县令都要跪地恳求,甚至还要拿一腔慈父心肠来说事。
求的是神药,自然是要有求神药的模样。
谢雅儿只是淡漠的站在那里,仿佛跪在那里的张县令并不存在一般,甚至她的视线都没有落在张县令的身上,只是遥遥的顺着火光抬头,看到了天空不断落下的雪花,一阵寒风吹来,火把摇曳,雪花扑面而来扫过谢雅儿的发丝,冰凉无比。
“起吧。”
这两个字,就证明了谢雅儿愿意施药,更是让张县令又是对着谢雅儿叩首。
“谢女公子出手相救。”
张县令的声音都激动地颤抖,这才赶紧起身,接着便听到这位谢氏的贵女道。
“今夜我随张县令走一趟,神药难寻,我需亲自用药。”
这是真的给张县令面子了,张县令急忙点头。
“谢过女公子,马车已经备好,请女公子上车。”
他是真的急昏了脑袋,这会儿都顾不上男女之别。
周燕一听这话,立马在自家弟妹旁边低声道。
“弟妹,我今夜随意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