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还爱
◎小殿下是不是想问,陛下宠幸的那个人是谁?◎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第二天丶第三天……薛最依旧留宿重月宫。云灼身上旧伤增添新伤,薛最冷眼相待,正如对方所言只是把云灼当男宠,还时不时令云灼穿女装。
近日,薛最还吩咐工匠在重月宫旁边建造一间宽敞豪华的厨房。
“……你要我为你做膳食?”
昨夜云灼被迫穿白裙颠鸾倒凤,今日又被薛最要求做饭,心情不可谓不差。他微微一笑,径直往薛最的那处踹去。
薛最眼疾手快,大手迅速抓住踹过来的玉脚。
那脚白皙皮薄,能看到皮肤下的青色血管。被他有厚茧的大手握住时,小巧的脚趾还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一下,痒痒的。
薛最眼眸微垂,盯着手掌中的玉脚,说:“你没有拒绝朕的权利。”
云灼的丹凤眼中盛满了讥讽,“不怕我给你下毒?”
“朕不会傻到这个地步,自然会亲自盯着你。”
于是云灼只能去厨房。
自成为南辰丞相後,他已经很久没下厨了,有些生疏,做得一波三折,差点将厨房点燃,可最後做出的食物卖相还算不错,虽然比不上御膳房的大厨,但色香味俱全。
宫女用银针在每道菜上试了毒,银针没有反应。
见状,薛最命周围守着的宫人退下,擡头示意云灼坐到自己身边,“你先吃。”
坐下的云灼身形一顿,心说还好他没特意做得很差,于是便用筷子夹了一块辣肉片塞到嘴里,点了点头:“这麽多年没做菜,没想到我的手艺还可以。”
薛最却望着他,让他接着试剩下的几道菜。
在云灼夹第三道菜的时候放入嘴中之时,突然大手一伸扣住云灼的後脑勺与他接吻,舌尖从云灼的口中将那肉夺过来。
云灼瞳孔蓦地睁大,“你……”
薛最从云灼嘴里顺走了肉块,熟悉的味道在味蕾绽放,酸涩的情绪从喉咙流淌到心中。
他们在日月寨时经常会做的丶习以为常的事情,如今竟变得可遇而不可求。
薛最与云灼相识不久之时,云灼不喜欢他粗糙简陋的生活,便露了一手厨艺,亲自为他下厨。那味道对于多年居住深山的土匪来说,可谓是饕餮美食,神仙滋味。
不过薛最心疼云灼,不愿对方过于辛苦,就自告奋勇学习下厨,从此学了一门好手艺。
不用下厨,云灼乐得自在,舒服地享受薛最的伺候,衣食住行都有这个男人伺候。在有了孩子後,孩子的小衣裳常常要换,也是由薛最手洗干净再晾干。
虽然云灼喜欢表现柔弱和贤妻良母,但与薛最相识久了,还是会暴露一些真性情。
薛最没觉得云灼的娇纵有什麽不对,甚至愿意主动伺候他,恨不得把他挂在自己身上,素日爱做的便是在云灼吃东西的时候从他嘴里抢。
第一次从云灼嘴里抢的时候,他还有些笨拙地询问对方,但得到云灼的首肯後,他越来越放肆,有时候还能偷亲到一个香呼呼的吻。
以前的云灼在薛最的这一串行为中哑然,然後问他:“难道我吃过的更好吃麽?”
现在的云灼在这似曾相识的动作下,猛地将薛最推开,用手帕快速擦了擦唇角,嘲讽道:“身为皇帝也要和男宠抢食麽?这不符合您尊贵的身份吧。”
虽然云灼还是穿着那身熟悉的白衣,脸上毫无岁月带来的痕迹,依旧美貌如初,但他们之间再也无法从前。
这一刻,薛最有些嫉妒在千里之外的百里箫,嫉妒对方能够得到云灼的付出与纵容。也有些不甘心,不甘心云灼原来只是与他逢场作戏,那些甜蜜的过往全是假的。
心脏仿佛被名为嫉妒的蛇毒所腐蚀。
薛最猛地站起来,只觉得除了眼前的白衣美人,其馀的一切都很碍眼。
他忽然问:“你有没有爱过朕?”然而又不等云灼的回答,或者说他已经知道了答案,所以决定放弃问这麽愚蠢的问题。
薛最一巴攥住了淡黄桌布一角落下的流苏,用尽力气猛地往下一拉——
伴随着“哗啦”的巨响,瓷盘以及佳肴坠落在冰冷的地面。汤水四溅,破碎的瓷盘飞起,隔开了云灼的白裙,在右腿上留下浅浅的血痕。
事情发生的太快,云灼没反应过来,怔了片刻。
在那一瞬间,薛最将他突地推到空荡荡的桌面上。
冰冷的磕碰触感令云灼有些不适,但眼见薛最越来越近,他的双手被对方紧紧扣着,他不由骂道:“你白日宣y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