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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失陷(第1页)

皇宫失陷

那青年见老头说得煞有介事,当下也不敢怠慢,若是真误了事,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等他去传了话回来,态度一百八十度转了弯,杨伯得以出了猪圈,换了身干净衣服。

秋日里,大多是阴天,议事堂里没掌灯,光线昏暗,杨伯随着小青年进了屋,远远的只瞧见上首和一侧各坐了一个人。

小青年率先开口:“大当家,人带来了。”

为首那人看起来不过中年,气度尚可,不像土匪,穿一身朴素褐色麻衣,示意青年看茶,才开口搭话:“听闻老先生乃是顾大将军生前的府中管家,不知找我何事?”

杨伯这辈子也算过了大半,灾年死过老婆孩子,战场上茍延残喘过,如今混到这个年纪,早已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对着二人审视的目光丝毫不惧。

“是,我此次冒着风险来见大当家确实有话要说。”他看那二人不言语,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他想知道这夥人和他家将军到底有何种牵连,知道了,才好掂量掂量那年轻人教他说的话合不合适说,又该怎麽说。

这一暂停,倒叫那中年人又开了口:“老先生既然是将军生前的管家,此番前来找我,能办到的事我必然不会推辞。当初我等从西南弃了田宅一路北上逃难,若不是逢将军施以援手,只怕早饿死了,哪里还有今日?”

这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顾乘鹤远征西南,在途中施过一餐饭的王正奇一夥人,几经辗转,生死间隙里活下来在此占山为王,落草为寇,举了一杆旗,从此不再为良籍。

侧边年轻人见杨伯茶水喝得快,竟是亲自为他斟了茶,杨伯颇为诧异,面上不显。

这话,这态度,杨伯瞬间心中明了将军和这些人之间瓜葛,难怪那个年轻人叫他前来求上一求,或能博一线生机。

他咳了咳:“老朽不过是个下人,大当家说得严重了,我此次前来所求之事,怕是有点为难,所以不是那麽好意思开口。”

年轻人看了王正奇一眼,目光落到杨伯身上:“老先生说哪里话,王叔与我等当初若不是有顾将军烧火开竈赏了一顿饭,我们那几百口人早已饿死在盛京门外了,有何相求,但说无妨,可是家中有何不如意?如今北戎逼近,城中确实为难,老伯若是没处可去,不妨委屈你到寨中共谋生路。”

这慷慨热诚,杨伯看出来他们是真心感念顾乘鹤的情谊,也不绕弯子,心一横,直道:“北戎兵临城下,不日就要打进皇城,先皇昏聩,导致尔等颠沛流离,我在此也不能劝你们以德报怨,只惦念那一城百姓,此来求各位施以援手。”

原本慷慨的两个人,同时平静下来,都不再说话,在这沉默中,杨伯一颗心也渐渐下沉。

就听王正奇道:“老伯有所不知,我等与那朝堂不共戴天,寨中子弟大多与朝堂和这皇室有血海深仇,此等关头,我们不落井下石已经是仁义,万万没有出手相助的道理。当时我等从西南那麽远的地方过来,京中官员如何待我们,我一刻也不敢忘,如今叫我去救他们,恕我做不到。”

杨伯有些着急,站起身:“我知,我知,可那皇城里,除了皇宫里的金贵命,还有引颈就戮的苦命人呐!盛京何其大,其中多少无辜百姓!”

话音未落,就见王正奇擡手打断:“别人的命,与我有何干系?当初我等衣衫褴褛进了盛京城,官家一口白粥几粒碎银打发了人,我们在街头巷尾乞讨求生,想跟那些茶馆酒楼讨个残羹冷炙,他们可是宁愿喂狗也不给我们,唤我们腌臜乞儿!”

那年轻人也握紧拳,愤愤不平:“对!那时的所有事,我历历在目,一日不敢忘,如今盛京中人做了北戎笼中困兽,我笑话还来不及!这个仇别人替我报了,倒也畅快!”

杨伯原本还苦心劝诫,听了这话,忽然面上一沉,心却更冷,他怒而起身:“胡言乱语!”

这话把王正奇和那年轻人都吓住,王正奇也起了身道:“不用多言,若是老伯有难相求,看在顾将军的恩情上我结草衔环都要报你,但若是为了那些不把我们当人看的人,我只说一句恕不远送!”

杨伯当真气得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简直是愚蠢!愚不可及!孜须若遍地是尔等鼠辈,河山倾覆也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罢了!命数到了!”

年轻人被骂得先是一愣,而後紧追两步:“老伯停步,何出此言?”

杨伯停步:“若是将军还在,绝不会看着北戎人打到家门口,他在时,北戎只敢龟缩不出,如今他不在了,北戎便猖獗至此!我骂你们,是因为你们该骂!”

见王正奇和年轻人都是一脸愤懑瞧他,杨伯更来了劲:“还别不乐意!”他指着这两个人,吹胡子瞪眼直跺脚:“盛京不容纳你们,是他们小气,鼠目寸光,自私自利!你们记恨他们是情有可原,骂他们打他们是他们活该!这是孜须内部人民的矛盾和仇恨,可北戎打进来,杀害你们的同胞,围困你们的城池,你们竟还说得出痛快这样的话,简直是羞死先人!”

原本王正奇还在怒火中烧,闻此一眼,犹如醍醐灌顶当头棒喝,他面皮子一下红了,嗫嚅着说不出话。

他早年还念过书,考取过功名,也曾想过入朝为官,为天下百姓谋福祉,而方才,家国仇恨当前,他竟然叫当时的小恨蒙蔽双眼,想睁眼看着外敌入侵,杀掠同胞。

孜须当年抛弃了他们,薄待了他们,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这是他们和朝廷的恨,可如今北戎打了进来,一旦盛京陷落,北戎的屠刀会斩向所有孜须人,无论老幼,这其中包括他们,他们的亲眷,这是国耻!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杨伯又往外走,边走边骂:“等到北戎真打败了孜须,到时候万里河山成血海,白骨积累如高山,那时候谁还能好过?骂你们都是骂轻了!”

好言相劝听不进,劈头痛骂却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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