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桥的目光回到记者们身上,把怀里抱的纸箱子弯腰放到地上,然后抬手整了整领子,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淡定悠然道:“各位,一个一个来。不要急,不要抢,人人都有提问的机会。”记者们突然鸦雀无声:“……”好一会儿,一个身形娇小的女记者率先举起手。郁桥唇角一弯,指了指她:“就你了,问吧。”被点名的女记者莫名被他的笑容勾得心动了一下,好在她立刻回归理性,问道:“郁桥,请问你现在和华容的关系是什么?”问得可真委婉。郁桥却回答得很直白:“被裁啊,没关系了。非要有的话,那就是我欠他们一笔钱。”另一个记者举起话筒:“请问打群演这个事,你有没有什么要解释的?”郁桥:“没有。”“那你为什么至今不公开向他道歉?”郁桥面露疑惑:“你是说,我要向一个性骚扰犯道歉?”此言一出,现场所有记者一片惊疑。“你是说,那个群演性骚扰?”“性骚扰谁?”“你吗?”记者们争前恐后地提问。郁桥淡淡道:“怎么会是我?”“也就是说,你看到他性骚扰别人咯?你有什么证据吗?”郁桥眯眼看向外围的那个记者,男的,中年,手里拿着的话筒上有“半只鸟大众报”的logo。就是那家瞎编造谣他潜入神秘大佬宅邸卖屁股色、诱秦序,最后被揍成猪头丢出去的媒体。“证据?”郁桥朝那个记者勾了勾手指,“来,你到我面前来。”半只鸟大众报的记者有点激动,以为他真的要向他提供什么独家证据,便从人群里强行挤到郁桥面前。其他被挤开的记者都很不悦。郁桥朝历经千辛万苦挤到他面前的中年男记者伸出手,示意他把话筒给他。得到话筒后,他看着这人的眼睛,很是真诚地说道:“我来采访你一下,请问,前天你们家新闻报道我的那些事,有证据吗?”中年记者神情一僵。郁桥勾唇,笑容极具压迫感:“怎么?忘了?还是说,没有?”中年男人慌了,狡辩:“那篇新闻稿不是我写的,我不知情。有什么疑问,你可以找这篇稿子的撰稿人。”“这样啊。”郁桥宽容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那你问我要什么证据?”这记者怔了一瞬,道:“是你说的,那个群演性骚扰别人,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吗?”旁边一个记者附和:“没证据就是造谣。”“没证据就是造谣啊……”郁桥尾调上扬,声线清润,好听又勾人,可是他态度漫不经心的,“那你们先帮我问问那位群演先生,他说我打他,他有什么证据吗?”记者们都懵了,而后是愤怒。“郁桥你太过分了,人家都发了受伤照锤你,你还狡辩。。”“你都说了是受伤照,可不是我打人的照片哦?”“啊这……”记者们面面相觑。王三柱在旁边听得心惊胆战的,但他终于明白了什么,拔腿冲进人群,把郁桥护在身后。“时间到了,都散了吧散了吧。”“我们还没问完呢。”“要问问那个群演去好吗?问问他,到底有什么证据证明他身上的伤是郁桥打的。”说完,王三柱护着郁桥走出人群,钻进停在路边的银黑色跑车里,扬长而去,留下一众记者抓狂跳脚。“等等——他开的什么车?”“不是说穷得连房租都付不起吗?怎么会开这么贵的豪车?”“这车有多贵?”“没看到车标吗?市场价四千万起,还得预约至少两年以上才能提车。”“啊这……他真傍上大佬了?”车里。三柱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然后拉着郁桥:“你到底打没打人啊?”郁桥发现车里有吃的,他撕开一包叫做薯片的东西,吃了一块,嘎嘣脆。“打了。”他口齿不清道。“那你还那么嚣张?”“他一没视频二没照片,我能承认?”“万一他有呢?”郁桥冷嗤:“放心,他要有,早就发出来了。”王三柱恍然大悟。但很快他又不解:“你怎么今天才否认?事发那几天呢?哑巴了?”郁桥不语。如果不是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否则他也不能理解原主为什么选择独自忍气吞声……懂事车载着郁桥和王三柱返回枫都御岛。街景不断倒退,放电影似的,郁桥的脑海中依次浮现一些零碎的画面。这些画面的背景均发生在某个大学校园里,这也是原主打群演事件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