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璁愣了半天,猛地坐了起来:“我怎麽没想到这一茬呢。”
他这一起来不要紧,整个人都蹿进陆炳的怀里了,一低头都能亲到白净的脖颈。
陆大人表面上无波无澜,心里跟有只猫儿在打滚似的,痒的慌。
“你继续说,”虞璁盘着腿坐好,还随手拿了个小本本开始记:“你觉得哪里不对?”
“首先这田垄的土质,深度不同则湿度不同,”鹤奴回忆着之前袁府里看门老人的闲聊,不确定的复述道:“就算要把低洼地区挖高,往上培土,也要根据土色土质一层层的铺上去。”
“再就是,桑树苗现在估计没那麽便宜,百姓也不一定能买许多来种上,”他看向虞璁,试探着道:“如果能开放播种种类,让他们自行弄些能养活人的作物,也许比桑树有吸引力得多。”
在赚钱面前,农民们更在乎的是自己会不会饿死。
只有温饱解决了,他们才会去想着如何赚更多的钱,又该如何养蚕缫丝。
虞璁听完他琢磨着说完这些,突然擡手就捧住他巴掌大的小脸,超开心的吧唧了一口。
鹤奴超慌乱的看了眼陆炳,心想自己搞不好要死在自己人手里了。
皇上你能不能别乱来啊啊啊!!!陆大人是会吃人的!!!
陆炳任由虞璁搂着鹤奴瞎鸡儿揉头发,心里虽然有些失落,但神情什麽都没有表现出来。
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却肯忍受因他而起的所有负面感受。
鹤奴的这几句话,给他猛然间打开了新的思路。
本身自己对桑基鱼塘了解泛泛,谈不上能有多少的展开,只是清楚这种最基本的运行模式而已。
之前开了一下午的会,也是反复介绍许多基础的概念,好让他们能更进一步的理解自己想干什麽。
但是鹤奴今天把这些顾虑一讲,自己就找到在哪里了。
在中国古代,没有技术和经验的总结汇集,农民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全靠家族和乡里的口头传授。
也没有任何一座农业大学,可以辅助他们培养更好的品种,摸索更先进的种植方式。
所以哪怕是小农经济,泱泱大国的生産力也非常一般。
——这个时候,就需要试验田的存在。
既然国子监兼任了教育部和中央大学,工部未来也极有可能兼任工学院,那经部的分司为什麽不能弄个农学院般的存在呢。
虞璁想到这里,简直想现在就给王守仁打个电话。
国家现在经费不足,但是也能应付这点开销,大不了把临河的皇田划几片作试验田,那光禄寺的老夥计们肯定也有擅长种田的,都拨去给经部的官儿们打下手。
这些当官的也不能坐办公室里打卡啃俸禄,该挽胳膊挽裤子下田研究的,一个都不能少。
——光是靠侃侃而谈就想致富强国,简直是胡扯。
鹤奴见皇上还搂着自己,又肥肠不安的看了眼陆炳,小心翼翼道:“皇上……”
皇上我求你了,你看一眼啊陆大人脸色都冷成那样了。
你松开我啊啊啊!!!
虞璁擡手揉了揉他的脸,开口道:“去取纸笔来,我得赶紧把这些都记下来。”
明儿再开会!一样样的都跟他们讲清楚!
当天晚上,君臣二人沐浴更衣完,一前一後的上了卧榻。
虽然小时候也是这麽一起睡的,可大了以後,好像再这样一起睡就多了几分暧昧的感觉。
大概是为了隐藏某些变化,陆炳从第一晚起就相当自觉的多抱了一床被子来,待皇上被哄睡着了就去另一床被子里,不肯整晚都与他肌肤相贴。
——毕竟人的忍耐能力还是有限的。
虞璁喜欢水仙花的香气,沐浴时也会浸染淡淡的味道,一洗完澡钻进被子里就暖和又香喷喷的,还毫无自觉的在陆炳的怀里乱蹭。
陆大人绷着神情抱着他,忍不住了才低头轻轻亲一下,克制到了极点。
不过今晚临睡时,皇上习惯性的抱着他家可爱的陆大人索吻,亲到一半突然感觉丝绸寝衣下有手掌滑过,略粗糙的掌心竟探入了他的腰侧。
虞璁的眼眸微睁,还没缓过神来,一个深吻便长驱直入,让他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陆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竟然也同那鹤奴般逾矩起来。
——也许,皇上正喜欢这样放肆的?
他舔吻着他的唇瓣,指腹上薄薄的茧滑过他的腰际,又蜿蜒而上,一面将他抱紧在怀中,一面用薄茧摩擦着某些隐秘的部位。
“呜……轻一点……”虞璁只觉得自己被亲的意乱情迷,连胸前都被拨弄的挺立起来,他被动抱紧了阿彷的背,任由他越来越侵入式的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直到两个人都被撩拨的箭在弦上了,陆炳才缓过神来,起身放下了还在喘息的皇上,抿唇为他盖好了被子。
这就停了吗——你这个禽兽!
虞璁这一刻连咬死他的心情都有,眼睛里还雾气氤氲。
“被子盖好了,睡的会更安稳些。”陆炳垂眸一笑,又浅吻了下他光洁的额头。
哼。小。钢。琴。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