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洝盯着那个丝绒盒子,一时不知该先揪着血迹的事不放,还是先接过这份突如其来的礼物。
犹豫间,阎沉已经将盒子塞进他手心。
丝绒面料贴着掌心,带着对方残余的体温。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一枚银质袖扣静静躺在里面。
袖口上面錾着只圆滚滚的兔子,正歪着头笑。
这个意外的礼物让玄洝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前一秒还悬在嗓子眼的心,下一秒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可爱砸得发懵。
他捏着那枚袖扣,假装专注地研究兔子的纹路,却怎么也忽视不了阎沉投来的灼热目光。
“我去洗澡。”阎沉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哑几分。
玄洝胡乱点头,直到浴室门合上才长舒一口气,瘫回沙发里。
他举着袖扣对着顶灯,金属面折射的碎光里,那只兔子正冲他憨笑。
“幼稚死了……”
他小声嘀咕,嘴角却不听使唤地翘起来。
这种被当作小孩子哄的感觉,让他既恼火又莫名心安。
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玄洝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过去——
阎沉此刻应该正在冲掉身上的血迹,热水滑过那些结实的肌肉……
这个画面让他耳根发烫,急忙抓起抱枕压在脸上。
棉质布料吸走了脸颊多余的热度,却止不住胸腔里愈发急促的鼓动。
十分钟后,水声停了。
玄洝立刻坐直身体,随手抓起遥控器换台。
财经频道的主播正在分析股市走向,枯燥的数据此刻成了最好的掩护。
他强迫自己盯着屏幕上跳动的k线图,却连一个数字都没看进去。
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沐浴露的清香。
他绷紧后背,感觉到沙发另一侧微微下陷。
“看什么这么认真?”阎沉的气息拂过耳畔,混着未散尽的水汽。
玄洝僵硬地转头,呼吸一滞——
男人只套了件黑色浴袍,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领口大敞。
发梢的水珠顺着脖颈滑入锁骨凹陷处,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没、没什么。”玄洝结结巴巴地回答,急忙转回头盯着电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扣。
阎沉低笑一声,忽然伸手将他整个人捞过来。
玄洝猝不及防跌进一个带着湿气的怀抱,浴袍面料下的体温烫得惊人。
“阎沉!”他挣扎着要起来,却被搂得更紧。
“别动。”阎沉的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闷闷的,“让我抱会儿。”
玄洝僵在他怀里,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拥抱太过亲密,身体不听使唤地软了下来。
像是被阳光晒化的奶油,一点点塌陷在对方的臂弯里。
“你身上……还有血腥味。”玄洝小声说,鼻尖却诚实地往对方颈窝处凑了凑。
其实根本没有,阎沉洗得很干净,只有淡淡的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