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是他偷偷攒下的现金,每一张钞票都代表着一份微小的希望。
“四万一千块……”他数了数钞票,足够他和林琛在普吉岛潇洒一周了。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玄洝脸上罕见的真实笑容。
雷声轰鸣中,他没听见楼下大门打开的声音。
“小洝?”
阎沉的声音从走廊传来,吓得玄洝差点把铁盒摔在地上。
他的心脏瞬间跳到了嗓子眼,手忙脚乱地把盒子塞回抽屉,抓起一本高数习题集摊开在桌上。
“我在学习!”他大声回应,声音因为紧张而略微尖锐。
他能感觉到冷汗顺着背脊流下,浸湿了睡衣。
房门被轻轻推开,阎沉站在门口,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领带松开。
目光扫过玄洝微微发抖的手指和桌上明显拿反了的书本,眼神暗了暗。
“这么用功?高数书拿反了也能看懂?”
玄洝低头一看,顿时涨红了脸:“我、我在想题目……”
他感到一阵眩晕,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房间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稀薄。
阎沉轻笑一声,伸手将书本正过来,指尖不经意擦过玄洝的手背。
“后天毕业典礼,记得吗?毕业典礼的西装我让裁缝改好了,挂在了你衣柜里。”
玄洝咽了口唾沫:“记得……谢谢哥。”
“真乖。”阎沉揉了揉他的头发,手指顺势滑到后颈,轻轻捏了捏,“早点睡,别太累。”
等阎沉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玄洝才长舒一口气。
他迅速锁上门,重新拿出铁盒,却发现现金似乎少了一叠。
“奇怪……”他皱起眉头,心跳再次加速,“我记得是四万整啊……”
5裤子太短了,去换一条!
第二天清晨,玄洝故意赖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心里正盘算着今天的计划。
阎沉最厌他赖床,可今天,他偏要挑战这条规矩。
趿着拖鞋晃进餐厅时,阎沉早已坐在那里看财经报纸,面前摆着已经凉透的早餐。
“早安,哥。”玄洝打了个哈欠,声音软糯。
阎沉放下报纸,目光落在他裸露的小腿上——他今天破天荒地穿了条短裤,是前几天偷偷网购的。
玄洝能感觉到那视线扫过自己的皮肤,但他倔强地站在原地,甚至故意晃了晃腿。
“裤子太短了。”阎沉皱眉,“去换一条。”
玄洝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委屈地扁起嘴:“可是真的很热啊……而且我都十八岁了……”
他数着心跳等待回应,指尖无意识地揪着睡衣下摆。
“十八岁也是孩子。”阎沉的声音冷了几分,“去换。”
玄洝站在原地没动,这是他头一次明目张胆地违抗阎沉。
他能听到墙上古董挂钟的秒针走动声,咔嗒、咔嗒,像是某种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