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玉兔教堂送药教士袍……
看着面前铺满整个配药桌的醒神膏独家设计玻璃瓶,爱丽丝如法炮制,手腕翻飞间,四散穿飞的灵液就如同有了灵智,乖乖钻入该去的地方。
金黄色膏体凝固成形,透明的瓶身一下染上色彩,变成上流社会眼中高雅又吸引眼球的存在。
爱丽丝突然有了满满成就感,跟变回本体梳理毛发,看到每一根都长得茁壮油亮时心情差不多。
摩挲了下手里的老朋友,她把玉杵召回体内。
待瞳色变回墨黑,她叫安娜丶安妮进来打包,装进礼盒:“这里一共有500瓶醒神膏,应该差不多够应付第一批伦敦城里的订单了。”
“你们俩都在孤儿院学过日常单词的拼写和简单计数。一会记得对照登记簿把预定礼盒整理好。”爱丽丝吩咐道,“再找一些公共马车来,让他们去簿子记录这些女士府上报信,车钱从柜上支取。我同莉齐说好了,她来负责记账,有不认识的单词问她就好。”
“这位先生就不必算在内了。”爱丽丝拿起份快速打包好的礼盒,指向登记簿上最後一行印痕深深的字迹。
想到她的新玩具,心情颇好,照旧乘公共马车出门,一路沿皮卡迪利大街丶沙夫茨伯里大道,到了索霍广场,记录的地址就在这附近。
拐过一个转角後,爱丽丝终于看到座有些文艺复兴式样的教堂,外观典雅大气,在多年风雨冲刷下显得有些陈旧,但也别有一番味道。
付给马车夫六便士後,她走进教堂里,穿过前廊,一下子就看到了前方讲经台上那个身影。
他正在布道。
声音低沉悦耳,似讲故事娓娓道来。
既不像柯林斯先生那般浮夸炫耀自己对上帝和恩主的虔诚感激,也不像这人平日说话时的生硬尖锐或戏谑嘲讽,倒有几分出家人的慈悲济世。
或许是因为教堂内有壁炉,也或许是为了维持布道的庄重肃穆,艾德里安·莫兰身上只有一身教士服。
黑色的袍子包裹男人全身,显出清瘦又不失力量感的身材。
立领贴服在脖颈上,随着他一字一句吐露布道话语,喉结在领沿上下滚动,若隐若现。
今天来听布道的人不太多,只坐满前排四分之一的位置,爱丽丝索性也在教堂找了地方坐下。上半身还像是在聆听圣谕,掩在教堂条桌下的脚尖,却翘起随意晃呀晃的。
爱丽丝东看西瞧,穹顶,壁画,围栏……她都一一看过。不得不说,还是眼前人比较秀色可餐。
艾德里安·莫兰,她把他名字放在舌尖品了品。
换上教士袍原来是这样一番模样。
灼热的视线盯视下,他似有所感,擡眸看向信衆,一眼看到坐在最後的爱丽丝,讲经布道停滞一瞬,方才低头,接着刚刚的内容继续。
等他布道完,信衆一个个散去,她照旧笑眯眯坐在最後,与讲经台上的男人相望。
男人驻足片刻还是走下宣誓他圣职身份的木台,来到爱丽丝面前。
“爱丽丝小姐也是虔诚教徒?”艾德里安·莫兰先开口,“邦德街附近有更好的礼拜堂。”
“当然不是,从小就听不进半点儿经文,跟上帝丶耶稣都没什麽缘分。”她下巴轻点桌上礼盒,“我来送醒神膏。”
“爱丽丝小姐不是说差人报信吗?”他面露不解。
“顺路。”至于是不是,信不信,两人心里自有数。
教堂里静下来,只听见清浅的呼吸声。
“谢谢。”过了一会儿,男人像是才想起答话,拿起桌上礼盒,攥在手里,“我送爱丽丝小姐出去。”
爱丽丝手心向上伸出左手,歪头看他。
“什麽?”男人有一丝心不在焉的慌乱。
“5英镑。莫兰先生难不成要赖账?”她面上故作惊讶。
他微露两分懊恼,只怪自己脑子不知装了些什麽东西,赶紧把钱付了。
步行出礼拜堂,还没等两人话别。一个仆从打扮的年轻人莽莽撞撞跑过来,冲身边人喊道:“先生,外科医生开的药不见效啊,老马丁背上的脓疮又恶化了,他疼得呼喊个不停。慈济堂里其他人被扰得躁动不安。”
听到这里,艾德里安·莫兰向爱丽丝告罪就要离开去处理教职事务。
“莫兰先生不妨让我去瞧瞧,”她拉住男人袖袍,“这里恐怕没人比我更懂药理。”
艾德里安·莫兰这才想起面前小姐来此原因:“那便请爱丽丝小姐与我同去。”
进入教堂旁侧附属修道院改建的慈济堂,里面或坐或躺一些衣衫破旧的人,气味不算好闻,但还过得去,比伦敦街上真正的乞丐窝好得多。
他们提到的老马丁,正俯卧在一个长凳上。他身上衣服被剪成几块破布悬在身上,裸露在外的背部是大片紫红溃烂的脓。老人边发抖边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