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少贤牵住柯志丞的手,不让他有机会作乱:“南安市不大,念念不忘的人,总有机会重逢。”
男人闻言,把手放在胸口,握紧。
这一个动作似曾相识。
柯志丞终于想起他的名字。
转动的摩天轮
躲在人群后,不敢正眼对视,紧张或是害怕时会紧握胸前的十字架,这个下意识动作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变。
“宫顺,不躲了?”柯志丞放下手中的筷子,满盘的海鲜变得腥臭,让人反胃。
“好久没听过这个称呼,我现在的名字是宫济仁。”不仅改掉名字,绿豆眼变成欧式混血感,从单眼皮变成双眼皮,他以为从前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事实上这么多年一直被愧疚折磨,夜不能寐。
“济世救人,你也配?”集善会所名字是怎么来的,柯志丞总算是知道了,做错事不是想着弥补,而是怎么能让自己良心好过一点,将自己的贪婪裹上精美的外衣,伪善的嘴脸带上面具,就能心安理得享乐。他们这几个人真是把人性的丑恶展现得淋漓尽致,好笑的是却不雷同。
柯志丞自认没有立场去谴责他们,只是讨厌罢了。
宫顺没有立刻反驳,而是把杯里的茶换成酒,猛喝了一口,呛得鼻子眼睛通红,止不住咳嗽。
文少贤适时递上一张纸巾,他紧紧握在手里,不舍得用。
“你还是先走吧,平时注意身体。”
宫顺抬头看向文少贤,眼中带着不舍。
他仓皇地起身,拿着公文包的手指微微颤抖:“文哥,那我先走了。”男人脚步在门口停驻:“我还能再联系你吗?”
文少贤沉默了。
因为柯志丞握住他的手,十指交叉,用力到骨节发白,皮肉瘀血。
伤人的话不用直说,沉默是最显而易见的答案。
宫顺吸了吸鼻子:“那我以后就不打扰了。”
那人走后,柯志丞放开了手。
反而是文少贤追着牵住他的手背,放在手心里,拇指摩挲:“疼不疼?”
柯志丞闭上眼睛,调整烦躁的心绪:“你知道他是集善的老板?”
“对,大约五年前,宫顺迫切地需要赚钱,他找到我,说想要开这样的一家炒币的会所,希望和我一起。”
柯志丞攥成拳头:“你答应他了?”
“我只想做一个皮肤科医生。”文少贤摇头:“不过,我给了他一笔启动资金,他出于感激就把那枚胸针送我。本来我没打算用的,但你要去集善,我怕你玩得太过火,上个保险就给你带着了。”
必输的一局,就因为这个小物件得到截然不同结果。
文少贤带上手套,剥出几个虾仁,放到他的碟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