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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第1页）

“看那些鱼。”何砚卿突然蹲在江边码头延伸出的木板上，手指戳进水面。

涟漪荡开的瞬间，十几条闪着蓝光的数字小鱼惊慌逃窜，它们的鳞片是由无数个微小的“0”和“1”组成的。

佑彦双手插在白大褂里，他垂眼望着何砚卿被夕阳勾勒出金边的侧脸：“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江对岸的柳树群突然集体静止，枝条保持着被风吹拂的弧度僵在半空——系统又卡顿了。

何砚卿就着蹲姿仰头看他，黑色大衣在码板上铺开如同堕天使的羽翼：“五月二十一号啊”

他故意拖长的尾音里带着笑意，“是你会哭着求我的日子。”

“说清楚。”佑彦皱眉，却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着刚才面馆里沾染的辣椒油味道。

虚拟世界开始自我修复，停滞的柳枝突然剧烈摇摆，其中一根带着嫩芽的枝条划过佑彦的后颈。

他下意识后退半步，脚跟碰到何砚卿散落在地上的衣角。

这个疯子就势抓住他的脚踝，力道大得让佑彦怀疑自己的骨骼数据是否出现了异常。

“松手。”佑彦的声音比江风还冷。

但何砚卿的手指正在他踝骨上画圈，手上不知何时带着黑色皮质手套，触感透过袜子纤维直接灼烧皮肤。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何砚卿终于站起来，带着江水气息的身影笼罩住他，“就是这种”

戴着黑手套的手指突然掐住他下巴，“明明心跳都超频了还要假装冷静的样子。”

江面泛起细碎的波纹，夕阳的余晖在水面碎成千万颗跳动的金星。

佑彦别过脸去，却看到何砚卿的倒影在水中凝视着自己，比真人更加深情。

“系统要刷新夜景了。”何砚卿反而贴得更近，鼻尖几乎碰到他的，“你看，星星要出来了。”

第一颗星确实在此时坠落。

它划破渐变的靛蓝色天空，在坠入江面的瞬间碎成像素颗粒。

佑彦的白大褂此刻完全变成了光线的俘虏，每道纤维都在发光。

佑彦刚要说话，一阵强风突然袭来。

何砚卿的黑色大衣被风鼓起，他顺势向前一步，将佑彦罩在自己的阴影里。

太近了，近到佑彦能数清他睫毛投下的阴影。

“你睫毛上有光。”何砚卿低声说，呼吸扑在佑彦脸颊。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正巧穿过他睫毛的缝隙，在佑彦脸上投下细碎的金色光斑。

夜风突然转向，对岸的柳树集体朝他们鞠躬似的弯下枝条，其中一根特别长的柳枝垂落到何砚卿肩上，嫩叶突然变成尖锐的几何图形。

佑彦后退半步，脚跟碰到岸边卵石。

何砚卿却紧跟着逼近，军鞋尖抵住他的皮鞋：“躲什么？我又不会在这里吻你。”

“你最好别。”佑彦声音冷淡，耳尖却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