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圆鸟脑袋一歪,圆圆的黑溜溜的眼睛看了看江景鸢,然後低头啄了两下她的手。
“找容大人。”
江景鸢心念一动,小圆鸟伸出翅膀从自己细细的一边腿上绑着的迷你竹筒里拿出一卷纸,纸张霎时在它的翅膀上缓缓变大。白腹黑背的小圆鸟扬着脑袋,擡起一边翅膀提起空白的纸张,示意江景鸢看。
“好可爱……”江景鸢看着这一幕,无意识地在心里喃喃,她冷下去的心霎时软了几分。
顿了顿,江景鸢定了定心神,冷静下来,看着小圆鸟举着的空白信纸思索了片刻。而後,空白的信纸上凭空浮现出一个个字,字迹秀丽。
信纸上的字浮现了两行,江景鸢顿了一瞬,又接着将那个微笑着的女人是打着江景渐的名义来找她,宫女完全没有察觉到异常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写了上去。
——今夜的事,容也烬知道是一回事,她说了是另一回事。
更何况,她在乐阁笑面前说得含糊,有些细节,她还是要和容也烬说一下,才好让容家查起来更快些。
信的最後,江景鸢又补充了几句:“很奇怪。几个月前,我那次是怎麽掉进天水池的经过记不起来了,只记得那时在水里,我也看到了那个微笑着的白衣女人。
“不仅如此,那次回殿里後,我在宫殿里见到了一座微笑着的会自行转动的仕女烛台。还有一个宫女也露出微笑,在我让江景渐看过去的瞬间,那个宫女又恢复了正常,并且有些迷茫。”
江景鸢用意念写完,眼眸低垂,仔细思考了起来。
没有疑问的,她在宫里的一些小动作容後和容也烬是定然猜到了大半,她说这些事并无大碍。但让她有些不解和意外的是,容也烬先前暗示的幕後之人竟然也对她放任自流吗?
——是的,她後来想明白了。若是有与人无关的意外发生,朝中衆人只会在大体上拧成一条绳,在细节上为自己牟利,并不会到衆人开始左右摇摆丶寻找出路的地步。
而能让衆人这样慌乱地纠结丶摇摆的,只有人。
容也烬先前暗示的是人。
一个人,或是一群人,一个新势……不,应该是一个隐匿多年丶刚刚在人前显露出冰山一角的势力。
“咻”的一声,信件卷起,在小圆鸟翅膀上缓缓缩小,被放回小竹筒里。
小圆鸟默契地跳落在软榻上,江景鸢空出手去端起热茶,暖了暖双手,低头喝了起来。就在她昏昏欲睡,想着容也烬没有这麽快看到信件,刚想去休息时,耳边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叮”。
嗯?这麽快?江景鸢的困意顿时消退,愣了一下,看向在软榻上蹦蹦跳跳的小圆鸟。
白腹黑背的小圆鸟从小竹筒里拿出信件,高擡翅膀提着缓缓放大的信件,举给面前的少女看。
江景鸢垂眸看去,信件上的一行行字仿佛是用真实的毛笔沾墨一笔一画书写上去的:
“殿下安心。殿下今夜在宫里提出了这件事的诡异之处,就必定会引得无数人去查明。只要有人查到端倪,容家就会尽快传消息给殿下。”
江景鸢看到这里,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
江景鸢的视线接着顺着信纸往下看去:“短时间内,殿下说的那个微笑着的女人多半是不会再有动作了。容家会送些人进宫,和从前皇後娘娘身边的人一起,她们不好这麽快与殿下接触,茹娘会找机会带着人去殿下那里。”
江景鸢若有所思。
正当她准备回信时,又听“叮”的一声脆响,江景鸢眼眸中闪过一抹淡淡地疑惑,低头就见小圆鸟一边翅膀举着信,另一边翅膀从小竹筒里拿出一个米粒大小的锦盒,锦盒在它的翅膀上缓缓放大。
小圆鸟将锦盒递到江景鸢面前。
江景鸢一愣,正了正身,伸手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锦盒里放着一枚碧绿之上有暗紫色纹路的丹丸。
江景鸢微微有些讶异。
紧接着,又是连着的几声“叮”,小圆鸟收起信件,低头从小竹筒里拿出一件件法器放在软榻上。
“叮!”
小圆鸟从竹筒里拿出一封信,举给江景鸢看。
江景鸢擡眼看去,信纸上写着:“那枚丹药的效果殿下是知道的。剩下的一些都是防御类的法器,虽没有达到高级法器的范畴,但叠加起来的效果也非同凡响。”
看着,江景鸢眼皮子一跳,又低头看了看软榻上放着的几只手镯丶手链和戒。
这些法器虽不是高品级,但单拎出去也不是能随便拿到的。
容家就这麽送出来了?
“容家的宝库里面到底有多少好东西啊……”江景鸢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起来。
不过……江景鸢转眼看了看自己擡起的双手,又看了看软榻上的一叠饰品,眼中满是复杂之色。
有用是有用,只是……
难道要她将这些手镯丶手链丶戒指全都戴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