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茶楼中有人大笑,有人失望地唏嘘。
刷——
说书先生手中的折扇一开,持在身前轻轻摇动。他笑容满面地说:
“那诸位,我们继续讲——”
将近巳时,阳光变得更耀眼刺目。
耳边听着说书先生和看客的一问一答,江景鸢转眼望向窗边。
茶楼二层,走来一白衣飘飘的女子,她在楼内也没有摘下头顶的幕篱,白纱影影绰绰地掩盖着她的身形,仿佛薄薄的云烟缭绕在她身周。
她在窗边的桌子前落座,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
轻纱飘动,阳光透过白纱落在她的侧脸,她淡漠的眼眸在阳光下竟然是彻底的金色——无情似神仙。
她戴着遮面,被阳光照亮的白色珍珠和几颗铜珠隐隐约约地垂在她的下半张脸前。她的白衣上仿佛束缚般缠绕着黄铜色的锁链,锁链上错落有致地坠着十几个铜铃……
江景鸢这无意一瞥,仿佛窥见了远古神秘的一角,无知无觉地沉醉其中。
“谪仙……”
不知是不是听了说书先生的故事,江景鸢脑海中久久地回响着这一个念头。
那看起来十九岁面容的白衣女子眼眸一转,转向了她,淡漠地一颔首,白纱再度掩盖住她的面容。
江景鸢回神,低下头,又愣愣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
许久,她才彻底清醒。
江景鸢再度擡头看去,不远处的窗边一个人也没有,只有灿烂的阳光落了桌椅满面。
什麽时候离开的?
江景鸢微微一怔。
片刻後,她也起身走出茶楼。
忽然,她脚步一顿,很快又继续向前走。
步履不紧不慢,但她的脊背已经爬满刺骨寒意——有一道死气沉沉的视线从她走出茶楼的那一刻起就远远地紧紧跟着她!
怎麽会?!
她之前担心符箓容易损坏,还服用了敛息丹,怎麽又又又被人盯上了??!
江景鸢不解了,难道江景渐买到了假货?
随即,她就否定了这个猜想。江景渐他们的丹药可不是自己买的,都是宫里直接和北归双阙直接定下的,每年都有基础定量,不可能有假。
那,那就是……
江景鸢很不想相信这个猜想,但如今也就只有这一个解释了——现在盯上她的这个人实力比能发挥出一部分“螣蛇”印记力量的她高太多了。
江景鸢震惊,江景鸢不理解。
有这种实力的人一般都是各个门派的座上宾了,没事跑这平平无奇的一个翎郡做什麽?!!
现在,这个人恐怕就是盯上了馀临欢说的她身上的那股腥气——池底那个法器留下的气息。
这个人虽说不一定能明确知道这是法器的气息,但也知道这道气息的不同寻常。
江景鸢心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