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不工作,出去鬼混,被母亲逮到了,以往低声下气的人今天忽然被刺激到了,第一次还了手。
白宇回来的时候,已经结束了。
父亲不知去向,母亲坐在一片狼藉里哭,“人家一个没了老公的寡妇,他都要……都要……”
言语间,尽是不甘和轻蔑。
白宇淡淡收回视线。
他阻止不了,并早已打算高考结束后就脱离这个家。
所以,跟他没关系。
他冷漠的收回视线,将挡路的凳子扶起来,回了自己的房间。
对其他人来说,这是难得的假期,对白宇来说,这是煎熬。
回校的时候,他的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回到自己座位的时候,意外发现是时律已经到了,正趴在桌子上。
或许是假期玩得太狠了吧。
白宇走过去坐下,时律依旧没有抬头。
白宇将作业交给课代表,还是没忍看了眼。
时律的头发落在手臂上,有些长了。
“时律?”
白宇皱起眉。
他意识到时律的状态有些反常。
这家伙平时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怎么从家里回来,忽然就沉默寡言了起来。
时律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
课代表看了看,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望向白宇。
白宇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没事,你先交上吧。”
等课代表走后,白宇往时律的方向俯身,撩开遮挡视线的头发,忽然一愣。
时律半睁着眼睛,眼白上布满红色的血丝,像是几天几夜没合眼。
很难想象,他这几天经历了什么。
“时律?怎么了?”
时律疲惫的摇了摇头:“没什么,碰到一点麻烦,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
他明显不想多说,只是露出一个笑容。
白宇看得揪心:“时律,你的状态不对。”
时律笑了一下,“真的没事,家里的一些问题,现在已经解决了,不用担心。”
白宇看了他半晌,确定他虽然身体疲惫,但双眼仍有光亮,才暂时放下心来。
时律不想说,白宇也不会逼着他询问对方的私事。
他犹豫了一下松开手,细软的黑发再次遮挡了时律的眉眼。
他的视线将时律浑身上下都看了一遍。
至少从露在外面的这点皮肤上来看,对方没有受伤。
白宇叹了口气,看着时律低头时露出的白皙脖颈,鬼使神差的伸手摸了摸。
那是一个掌心覆盖后颈皮肤,拇指在侧颈微微摩挲的姿势。
白宇心中那一点翻涌的掌控欲也借此显露出来。
那时的时律意识不到这个动作有多暧昧,也意识不到他身边这个看似情绪稳定的人有多危险。
就连白宇自己都意识不到。
他对这个人的感情已经在友谊的边缘疯狂试探,最终向更深处跨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