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盼来盼去都没盼到他皇阿玛给他派差事,一时有些郁郁。
齐布琛有心安慰他,却因为另一件事总有些心不在焉。
今年又该举行三年一度的选秀了。
届时,宫里肯定要给各位皇子府里赐人。
说起来,便是这两年没选秀,其实胤禛的兄弟们後院也没少纳人,胤祉等兄长就不说了,便是今年才十四岁的五阿哥胤祺,内务府前些日子也给送了两个教导人事的宫女过去。
也是这件事,让齐布琛突然想起一件事,当初德妃想给人是没给成,但在这之前,内务府有没有按例给胤禛送教导人事的宫女呢?
胤禛……又有没有做些什麽呢?
一想到这个,齐布琛就心乱如麻,心底甚至还泛起些不想承认的酸涩。
但她没去问胤禛,也不知道该怎麽问,又以什麽样的身份问?四福晋?便是用这个身份,问出那种问题也很奇怪吧?在这个时代。
时代,时代!齐布琛咬牙切齿的嚼碎这两个字,她不知道第多少次感觉到无力。
就算她已经决定要在这里好好地生活,她与这里丶与胤禛仍有着深深地丶无法跨越的鸿沟。
胤禛一颗心大半都放在了朝堂上,没能察觉到齐布琛愈来愈深的纠结与不安。
不过,他还是没忘了福晋的生辰就要到了,所以馀下的心思用来思索今年该送什麽礼物。同时也有些隐秘的盼望,这一年来他与福晋相处越来越好,有些想趁此更进一步。
曾经的某些心思,他还是想要一个明确的答案,或者态度。
时间匆匆过去,温僖贵妃的孝期过去了,秀女们进宫了,胤祉大婚的日子定了。
齐布琛的生辰,也到了。
白日里,还是入乡随俗的宴请了客人,主要是娘家人和宗室里的妯娌,太子妃和大福晋都没来,太子妃是身份特殊轻易不出宫,大福晋则是又病了。
齐布琛如今已经很能应付这样的场面,游刃有馀的与衆人寒暄,但因为是寿星公,免不了被衆人灌了些酒。胤禛也在陪客,不过因为是女眷过生辰,男客就比较少,主要还是乌拉那拉家的男人们,他们倒不敢灌胤禛的酒。因此送走宾客後,齐布琛有些晕晕乎乎的,胤禛却清醒的很。
在正院看到靠在榻上晕乎乎的福晋时,胤禛有些无奈的笑了,上前宠溺的用指腹擦了下齐布琛的脸颊:“怎麽还喝多了。”
“给福晋用醒酒汤了吗?”他问一旁伺候的宝珠。
“已经用了。”
“嗯。”胤禛坐下,“都下去吧。”
在这期间,齐布琛一直呆呆地盯着胤禛。
等人都走了,胤禛伸手在齐布琛眼前晃了晃:“福晋?”这个动作还是他和齐布琛学的,有时他想事情走神了,福晋便会这样叫他。
齐布琛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唔。”
胤禛笑:“看来还没有醉的太厉害。”
齐布琛不说话,还是看着他。
“今天开心吗?”胤禛问道,想要铺垫一下。
谁知齐布琛却摇了摇头:“不开心。”
胤禛一时有些懵,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不开心?”
齐布琛点点头,肯定地重复:“不开心。”
胤禛不解:“为什麽?”
“唔。”齐布琛蹙眉思索了一下,“不好说。”
“哈?”胤禛更懵了。
齐布琛却一直皱着眉,不说话。
胤禛沉不住气,又问了一遍:“为什麽不开心?”
齐布琛摇摇头,依旧不开口。
胤禛觉得是不是她喝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你知道自己刚才说什麽吗?知道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