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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第3页）

商知廿吃完蛋糕扔掉盘子，颜淮钻进化妆室开始化妆换衣服。

再从化妆室出来，颜淮脸上已经脏兮兮，破着一道道小口子，带着点不服输的倔强，破洞的牛仔裤，洗的褪色跑棉的棉服。

活脱脱一个混小子。

贺煊也好不到哪去，穿着灰色的连帽卫衣，牛仔裤长的拖在地上，裤子衣服上全是泥点子，发型倒是没什麽改变，还是前刺。

颜淮在苔藓中演的是向水，而贺煊饰演赵琰。

商知廿站在导演身後盯着屏幕，随着一声开始，一切准备就绪。

向水拿着紧紧握着手机，这地太偏了，他心中有些不安，低头给网友发着消息，打字刚刚打了一半，一夥人从角落里窜了出来。

几个小混混拿着棍子丶烟雾冲到他面前，光头男揪住他的衣领：“死同性恋！老子今天看看你到底有没有把！”

其馀几个人在他脸上扇着耳光，各种喷雾丶辣椒水往他脸上招呼，向水拼命挣扎，死死拽着裤子。

站在阴暗处抽烟的赵琰，看到这一幕犹豫了下还是捡起地上的酒瓶，摔破了瓶底。

“滚！”赵琰冷声。

光头站起身怒骂：“你他妈算老几？”

几个小弟也跟着起身，就剩向水躺在地上痛苦哀嚎。

“别跟我横！”赵琰说，“知道赵三虎是谁吗？你去打听打听，这他妈是谁的地盘！”

说完赵琰把手里的酒瓶砸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几个人被他唬住，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担心招惹上麻烦。光头一咬牙：“走！”

混混们浩浩荡荡离开了巷子，赵琰伸脚踢了向水几下，“喂，活的死的？”

向水躺在地上痛的抱着头，赵琰啧了一声，想起刚刚他们说的同性恋，起了点坏心思，捏着他的嘴唇，咬了上去。

而向水以为是刚刚那些人，死命咬着赵琰的舌头。

两个人与其说是在接吻不如说是在撕咬，两条野狗互相撕扯对方的血肉，迫不及待想要吞噬殆尽。

血腥味布满两人的口腔，赵琰捏着向水的脸松了口，偏头吐出血水。

向水紧闭着眼睛一个耳光扇在了赵琰脸上，他的眼睛被喷雾喷的睁不开，加上被羞辱丶强吻，脸上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咔咔咔！”陆铮拿着对讲机大吼，“什麽叫亲吻，什麽叫撕咬，你们两个下不去嘴吗？不要无痛无痒想着亲脸搞借位，我要真实的东西！亲不下去你就想想你的违约金，赔不赔得起！”

第五次重拍後，陆铮发了大火。

今天这麽一个镜头都拍不完，不知道要拖到什麽时候，每浪费一秒时间，都是在燃烧金钱，场地丶服装丶群演丶摄影，都是钱。

当着这麽多人面前，被导演骂的狗血淋头，两人脸上都不太好看，本身当着几百个人拍亲密戏就是挺困难的，两人拿着剧本蹲在角落缩着头。

商知廿拍了拍陆铮：“消消气，我点了下午茶，休息会再拍。”

陆铮挥挥手，让他从作者角度给两人分析角色。

外卖到的很快，冬日暖洋洋的奶茶和甜品让群演和工作人员心情都好了不少。商知廿领着一份，走到了颜淮身边。

“吃点东西。”商知廿将盒子拆开。

颜淮郁郁寡欢，喝了口奶茶，埋头吃盒子里的蛋黄酥：“商知廿，向水到底是什麽样的，我真的演不出来。”

商知廿没立刻回话，又拿了块泡芙给他。

“诶，我这盒里怎麽没有泡芙？”贺煊好奇的探头。

商知廿：……

他将盒子递给贺煊让他自己选。

“说啊，”颜淮咬着泡芙，“他到底是什麽想法？你是作者你肯定更清楚。”

贺煊附和：“对啊，商老师讲讲。”

“你们两个都有读过苔藓完整的剧本，对吧？”商知廿说，“除去他们两人家庭的因素，还有一点，同性恋者。”

“我知道，”颜淮说，“可我演不出来。”

商知廿沉声道：“因为你不是真正的同性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