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商知廿掀开盖子,“这麽几步路。”
颜淮心想,这两兄弟关系不怎麽好啊,总共没说两句话。不会是因为争家産争得头破血流,然後两人视对方如死敌,特意来看看病入膏肓的弟弟吧?
他脑洞大开,小心翼翼地问:“你跟哥哥不熟吗?”
“吃饭,”商知廿把勺子塞他手里,“想哪去了,挺好的,平常就这样相处。”
“我还为你是争家産失败了……”颜淮埋头咬着平菇。
送来的餐是两人份,商知廿也有些饿,拿着筷子一块在小桌上吃饭。
“我哥比我大十岁,家産本来就是他的。”商知廿说,“我也对继承父母的事业没兴趣,公司有我的股份,每年能拿分红就行。至于总裁就让他当吧,公司每天乱七八糟的事,跟那些董事会老油条斗来斗去,他比我更擅长。”
颜淮咬着筷子,心想,什麽时候自己也能这麽说,啧啧,我对继承家业没有兴趣。
“那你哥应该有家庭了吧?”颜淮以前上学时,完全不知道商知廿还有个哥哥,只知道他家很有钱,每天劳斯莱斯接送上下学。
商知廿点点头,“结婚好多年了,有两个小孩,挺吵的。”
颜淮笑出了声,一想到商知廿面无表情被两个小孩吵的头疼就好笑。
“笑什麽?”商知廿说。
“因为好笑。”
深夜,陆铮因为投资的事没时间来探望,让他好好休息。
“surprise!”
门被砰的推开,颜淮吓了一大跳,看向门口,贺煊裹得严严实实,带着口罩墨镜,还包了束鲜花。
商知廿盯着贺煊怀里地花眼神暗了暗,最终起身拿着饭盒出去站在走廊清洗。
“大半夜,你想吓死我啊!”颜淮心有馀悸地拍了拍胸口。
贺煊拉下口罩,“你不应该感动吗?就我来看你,不过你也别怪他们没来,一堆人焦头烂额。最新爆料,陆铮可能拉不到投资,这电影黄了!”
“啊?”颜淮震惊,“假的吧。他差多少,我们凑一凑,眼看马上要拍完了别又临门一脚啊。”
贺煊放下手中的花,“不管了,我经纪人让等一周,行就行,不行要去新剧组了。唉,商知廿一直照顾你啊?”
“嗯,”颜淮点头,“等会他应该就走了。”
贺煊撇撇嘴:“我看未必。”
本来他还不确定,直到商知廿问他後,他才敢真正确定商知廿对颜淮肯定有些别的意思。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出院给你包红包。”贺煊挥挥手,戴上口罩离开。
颜淮还在愣神,苔藓就要这麽没了吗?
他演绎的角色,剧组的付出,商知廿创造的剧本,就这样结束了吗?
商知廿推开门,手上拿着洗干净的饭盒。
“这麽晚了,你回去吧。”颜淮揉了揉眼睛。
商知廿拿起颜淮喝剩的水一饮而尽,“附近酒店都满房了。”
颜淮盯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心里啧了一声,这麽自然喝自己剩下的水,看来觊觎自己早就不是一天两天,蓄谋已久啊。
酒店全满房这麽拙劣的借口,也就商知廿说得出来。
又不是旅游旺季,又不是逢年过节,哪有那麽多人。颜淮却没有赶他走,原梦照顾自己又不太方便,而且一个人待在病房也挺无聊的。
颜淮从卫生间出来,商知廿已经铺好了折叠床。
他伸手关掉了厕所灯,却碰到了大灯,房间一片漆黑,他摸索着柜子桌子走,摸着摸着就不对劲了,怎麽摸到商知廿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