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淮最後什麽也没说,离开了剧组。
他躺在洁白的浴缸里,蓝色的浴盐遮盖了透明的水,很热很闷。颜淮内心纠结又煎熬,他知道或许自己应该先跨出那一步,可跨出那一步之後呢?他又没想好,可他又无法以平常心,像同事一样和商知廿相处。
颜淮突然有些後悔,後悔没在以前谈个恋爱什麽的。
被人牵动着情绪真的让人很不爽,他恨自己的在意,明明是商知廿先对他动的心,可他却因为在意输了。他将这一切怪罪于没有恋爱经验,如果有或许他就能该吃吃丶该睡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烦闷。
颜淮穿着浴袍敲了敲商知廿的房门,没有动静。
他拿着手机发消息过去。
--你不在酒店吗?
过了几分钟商知廿回复。
--有点事在外面,怎麽了?
颜淮面无表情回了自己房间,摔上了门。
他想,是他太蠢,还傻傻地去敲商知廿的房门。
另一边,商知廿和陆铮他们一群人讨论着剧组怎麽离开市区,最後拍摄的地方是个山村,不太发达,也住不下这麽多人,只能筛掉一部分人。
收到颜淮的消息,商知廿就回到了酒店。
他敲了敲颜淮的门,在门口站了三十分钟。
左手还拎着个巴掌大的草莓蛋糕,少糖丶草莓丶酱要蓝莓酱。
商知廿知道颜淮爱吃草莓丶记得清清楚楚,可颜淮却不开门了。
“应该是睡着了,”商知廿喃喃自语,“回来晚了,早知道路上开快点了。”
他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沙发上,拿着叉子默默吃完了那个蛋糕。
剧组的人分两拨乘坐飞机去村里,来的人除了摄影丶化妆丶道具丶服装,演员来的不多,除了两个主角就是饰演向水母亲的前辈,群演陆铮说剧组找几个人丶助理上场,哦,还有那个小男生言叙星也跟着来了。
虽然他没戏份了,但自己花了钱跟着剧组一块,说想学习经验。
颜淮靠在座椅上,盯着前面的商知廿和言叙星,心烦意乱,直接带了眼罩趴桌上睡觉。
他睡了两个小时,连饭都没吃。
下飞机後,汽车上贺煊推了推他:“吃不吃脆脆鲨,刚飞机上的。”
颜淮也有点饿了,点点头拆开包装嚼着。
商知廿包里装了零食,他找出花生酱饼干,手夹着包装,戳了戳颜淮的脖子。
“干什麽?”颜淮转头没好气地说。
商知廿拆开包装,“吃点饼干,你在飞机上都没吃东西。”
“热量太高了。”颜淮摇头拒绝。
言叙星凑过来,“诶,知廿哥给我吃吧,我喜欢吃花生酱。”
“哦,行。”商知廿把饼干递给他。
颜淮看着两人你侬我侬丶嘴角一抽,气地转身戴上眼罩继续睡觉。
到了村里,村口有条大黄狗不让他们过。
陆铮下去和他们沟通一番,告知是和村长说好的,才顺利通行。
路灯又少又稀疏,一个灯和另一个隔了得有十几米,开车技术不好的都容易直接开到田里去。
下车後,颜淮打了个冷颤,这比市区还要冷,他裹紧围巾,雪地靴踩着咯吱咯吱的厚雪,艰难在地上行走。
村长家接待了他们,房子多空着没人住,剧组交了钱,里面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只是这不是市区,是村,没有什麽床垫席梦思丶是土炕,要烧火的那种。
一堆人两三个一块住,中年前辈是唯一的女人,单独住一个房子,怕不安全和村长老婆一起住。
颜淮拖着行李箱准备往贺煊那屋钻,商知廿一把抓住他的羽绒服帽子。
“想干吗?”颜淮瞪他。
商知廿忽然开口:“我和你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