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水握紧了赵琰的手,转头问:“怕吗?”
远处的火车在铁轨上滑动,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不怕。”
“好。”
两人紧紧握住对方的手,用尽所有力气奔跑,躺在了冰凉的铁轨上,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有报复的快感和即将解脱的兴奋。
赵琰偏头吻上向水的嘴唇,火车急速飞驰而过。
“啊-----”
人群中传来尖叫,鲜血从铁轨溢出,染红了绿植和野花。
来年,这里还会有鲜艳的花朵和翠绿的青草吗?
电影最後一个镜头结束了。
颜淮和贺煊从火车下面爬出来,火车底下漆黑一片,两人脸上身上脏的不成样。
“杀青大吉!”剧组人员齐声说。
颜淮笑了笑:“杀青了啊。”
他和贺煊走到摄像机前开始录花絮和杀青感想,商知廿趁着间隙,用玉米杆捆住草丛,做了两个简单的花束,两捧绿油油的草。
“鲜花现在这里是买不到了,凑合下。”商知廿递给他们。
快门按下,一张大合照出现。
衆人四散而去,收拾着器材和场地,商知廿拉住颜淮的衣角。
“我和你再拍一张好吗?”商知廿擡头盯着他。
高中毕业时,颜淮忙着拍戏没赶来,毕业照里少了他,商知廿连毕业合照都这种念想都得不到。
我和你,连一张合照都没有。
颜淮点头说好,退後两步,和商知廿并肩站在一起。
颜淮扒拉了下手里的这捧草,却发现,里面有一小朵黄色的野花,非常标准的花,五片花瓣。
商知廿有些紧张也有些激动,忐忑的心情中,摄影大哥已经拿着拍立得拍了两张,刺眼的闪光灯,仿佛将商知廿带回高三毕业时。
当初的小小遗憾,现在总算是圆满了。
商知廿手里拿着那两张照片,正打算放进口袋,颜淮从他手里抽出一张:“给我一张吧。”
颜淮手指夹住照片,转身和陆铮他们往村长家走。
商知廿将那张照片小心翼翼放进了手机背後,手机上砸下一滴雨水,紧接着密密麻麻的雨水落下丶打湿了他的衣服和头发。
明天一早剧组就要离开村里,大部分人都早早睡下,商知廿回来後因为淋了雨发起了高烧,单独住了一间房。
退烧药喝下去,他的体温却迟迟不见降。
商知廿烧的迷迷糊糊,嘴里说着胡话。
颜淮还是放心不下,从外面推开门,走到了床边,摸了摸商知廿的额头,很烫很烫。
“我难受。”商知廿呢喃。
颜淮拍着他的背,“我知道。”
颜淮刚准备起身去烧点水,给商知廿擦身体物理降温,商知廿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哭泣着:“颜淮,你能不能回头看看我?”
能不能看我一眼?
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