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商知廿会和导演一块晚走,最近常常是刚收工就没影了。剧组有些小姑娘很好奇,大着胆子问导演:“商老师最近这麽早就走了。”
“对啊,商老师长得好帅哦,比有些明星都帅。”
“而且他身上有种气质,就那种破碎的,以及看起来不行的气质。”
“我觉得他那方面肯定特别好,他又高身材又那麽好。”
“哎呀,都说了是那种气质。”
导演听她们几个叽叽喳喳,笑得不行,忙说:“别想了,人家都结婚了。”
“啊?”几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商知廿英年早婚。
十月初,商知廿跟的这个剧组杀青了,终于腾出时间和颜淮回去那个小村庄。
车上颠颠簸簸,比夏天更恐怖的秋老虎来了,热的要命。
好在车上的空调够给力,只有阳光晒了点,商知廿被晃得睡不着,气的直接脑袋钻进颜淮T恤里,躲着阳光刺眼。
颜淮颇为无奈,摸了摸他的头发,也沉沉睡去。
到村庄时,已经是下午,两人沿着记忆里的路,找到了那片草丛和废弃的铁轨。
穿过又高又长的草丛,颜淮的眼泪汹涌而出,向水在哭。
商知廿翻遍口袋,没找到纸,落在了车上。
他凑过去亲了亲颜淮湿热的眼皮,“别哭。”
颜淮吸了吸鼻子,说:“我们跑吧。”
“好。”
两人飞快奔跑,颜淮用手掌垫着商知廿的後脑勺,扑倒他躺在了铁轨上,恍惚间,两人清晰地听到耳边有飞驰而过的火车轰鸣声。
“你听见了吗?”颜淮说,“有火车的声音。”
“嗯,我听见了。”
从村庄回去到商知廿家,天空已经一片漆黑。
颜淮进门後,打开冰箱,转头说:“今晚吃蟹炒年糕。”
“好,”商知廿换了身衣服,带上围裙,开始切年糕。
颜淮处理着螃蟹,商知廿拿着秋月梨啃了一口,又让他咬一口。
“切完了?”颜淮问。
商知廿自信满满点头。
颜淮盯着菜板上的年糕片,半晌说:“太厚了,改成条吧。”
“行。”商知廿吃完梨,拿着刀将年糕切成小块。
吃完饭,颜淮抱着两小只猫左亲右亲。商知廿酸溜溜地说:“只亲猫吗?”
颜淮躺在沙发上轻笑着,朝他勾了勾手指,调戏道:“那你过来我亲亲。”
商知廿压着他亲了四五分钟,说:“全是猫毛。”
颜淮哼了一声。
短暂休息了一周,颜淮和商知廿就进了新的剧组,颜淮这次的角色是个傻子,地主家的傻儿子,给他买了个媳妇。女人嫌他是个傻子,经常流泪,打他掐他。後来出轨了,被发现时已经怀孕了,地主家要将她沉塘。傻子说,孩子是他的。女人活了下来,生了个儿子。战火纷飞,地主家不如从前,死了好多人。傻子让女人和孩子走了,自己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祠堂,轰的一声,祠堂塌了。
时光飞逝,两年後苔藓传来喜讯,入围戛纳和威尼斯。
现场人声鼎沸丶闪光灯闪烁不停。
临上车前,颜淮揪住商知廿的领带,在他唇上留下深深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