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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第3页）

他顺势亲了亲商知廿的嘴，洗完手，看着桌上商知廿做的三菜一汤，还没开始吃，他就大夸特夸：“好香，一定很好吃。”

商知廿喝了点水问他：“哪个菜最好吃？”

颜淮指了指盘子里的蒜香排骨，“这个。”

真的很下饭，他一晚上吃了三碗米饭，电饭锅里最後一点点也进了他的碗里，商知廿没吃饱，拿着筷子从他碗里拿了半碗饭。

碗筷进了洗碗机，灯光昏暗，他们躺在沙发上看着电影，两只小猫趴在地毯上一直轰隆隆地响。

这种温存的时刻并不常有，更多的时候，两人持续着异地恋，颜淮在剧组拍戏，商知廿再跟别的组，运气好两人能一块合作，运气不好就只能异地恋了。

颜淮也意识到这点，同时觉得异地恋实在太难熬，和公司解约後，他成立了个人工作室，原梦成了他的经纪人。

三十岁过後，他的工作逐一减少，不是不红了，只是想半退圈了。犹豫不决保持着，每年拍一部戏。

某天在家收拾房间时，颜淮从柜子上面找到一箱子碟片，各种国内外电影，其中有一盘就是苔藓。

他拿着碟片，擦去上面的灰。

拍完苔藓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年，他还从未看过这部电影，总觉得看自己演戏是件奇怪的事情，也觉得太悲情的故事需要他有心理准备，一拖再拖就拖到了今天。

商知廿切了一盘果切，拿着叉子扎了一块凤梨，塞进颜淮嘴里，“哪找出来的？”

颜淮指了指上面说：“柜子上面，放了好久的。”

“看看？”商知廿拿起碟片，“你演完後都没看过吧。”

颜淮起身跟他到客厅，“嗯，看自己演戏感觉怪怪的。”

商知廿盯着屏幕上，忽然说：“这是无删减吗？”

“可能是。”颜淮说，想了想他又不放心地叮嘱，“你看了可别吃醋啊！”

商知廿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移到屏幕，“就爱吃醋。”

片头开始，镜头随着垃圾桶旁边的狸花猫开始，猫飞快逃窜在雪地里留下一串脚印，跟着猫脚印往前是人穿的一双旧鞋，从鞋子往上是张漂亮的脸蛋，向水紧张兮兮拿着手机……

颜淮专心致志盯着屏幕，看到这不禁说：“向水也太好骗了。”

“很单纯，十几岁很正常。”商知廿说。

画面一直不停歇的播放，很快就到了第一场床戏。

听着那喘息声和画面带来的冲击，颜淮转头埋进商知廿怀里，根本无法直视沉浸在情欲里的自己，即使那是演出来的，却是那麽真，那麽动人。

商知廿摸了摸他的脸，“害羞了？”

“多尴尬啊。”颜淮耳朵尖红了。

他就这麽躺了几分钟，商知廿告诉他换场景了，颜淮才继续看着屏幕。

等到第二场时，他还想躲藏，商知廿却不让他躲了，抱着他，让他清清楚楚看着自己的样子。

颜淮没办法，只能直视，他倒是没想到自己能演的这麽出神入化，盯着戏中的自己的眼睛时，他忽然想到当时这场床戏，是想着商知廿才演完的。原来那麽早，他就开始对商知廿有不一样的感情了。

镜头到了最後，天边飘荡着火烧云，绿皮火车飞驰而过，一阵轰鸣声过後，轨道渗出鲜血，染红绿草和鲜花。镜头转向人群，只听到一个女人的尖叫。

颜淮的眼泪夺眶而出，他甚至能够瞬间想起那种感受。

商知廿将他搂在怀里安慰他，“别哭，宝贝。你要知道，只是故事结束了。”

颜淮想，是啊，只是故事结束了，镜头外的现实世界却还在持续着。

人生很长，他和商知廿还有很久很久时间，还有很多很多以後。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