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处是两行清泪,薛疏月看到了那一抹血迹,哭了出来。
汗与泪交融在一起,滑落到薛疏月的嘴边,被裴昭野尽数吞入。
男人一句话不说,只是一味地享用食物,像是公事公办一样,蛮横无理,他闭上眼,满脑海都是女子不情愿的表情。
薛疏月哭了出来,她不做这生意了,她是逃兵,她哭喊着让裴昭野放过她。
早知道他是个蛮横的武夫,她就不该同意跟裴昭野做这样的生意。
她用别的跟他交换,但是没有任何一个食肉动物会放过嘴边的送到嘴边的食物,裴昭野更不可能了。
“你早就没有回头路了,薛大小姐。”
心如死灰,她被人予取予求,对啊,这是她自己选的路,不过没关系,今夜之後,她同裴昭野,两不相欠。
从此再无瓜葛,他还是神勇的定国将军,而她是一个背负血海深仇的可怜人。
也许,再也不会见了。
裴昭野满头大汗,他看着眼前女子轻咬着下唇,满脸绝望,更加愤怒。
最後的最後,他抱着女子,摸了摸她的头发,眼底是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爱惜。
她是在深夜醒来的,耳边是男人清浅的呼吸,男人紧紧搂着她,一双大手将她箍住,让她不能动弹分毫。
她推不开男人的手,男人的手死死的攥着她,昨夜发生的事浮现在眼前,薛疏月羞愤地哭出了声。
空气中还弥漫着昨晚的气息,她的身上全都是红痕,男人恶劣地在她身上每一处都留下了痕迹。
男人的背上,也全都是指甲印,还有几道血痕,细看,肩膀上还有几个没有消掉的牙印。
这些东西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昨晚发生了什麽,看着黑漆漆地天花板,薛疏月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天塌了,是女儿不孝!
感受到男人翻身,那双手不再紧紧桎梏住她,薛疏月赶紧起身,她浑身酸痛,身子没有力气,直接跪在了地上。
痛苦眼泪都只能自己咽下,薛疏月从地上爬起来,然後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黑夜中,男人的轮廓格外深邃。
薛疏月看了一眼,然後毫不留恋地转头,衣裳已经不堪,她只好将裴昭野的衣服穿上。
鼻息之间是熟悉又令人作呕的气息,一闻到这种气息,昨夜的屈辱就在脑海中盘旋不散。
她从男人衣裳中,摸出了几锭银钱,然後头也不回地走出营帐。
薛疏月牵走了马棚中的马,她年幼时,父亲曾经教过她骑马,但是多年没有练习过,她控不住这马。
此刻军营中寂寥无人,但她若是控不住这马,便不能出去,若是没有马,她很快便会再被追上。
她还是控不住马,此刻一身红衣从天而降,勒住了这马的缰绳,让它平静下来。
马棚的隔壁,是练武场,而清晨,不会有任何人在练武场。
就算有人在练武场,也不会是眼前这个人。
陆峥,他生性纨绔,武功不高强,靠着父亲当了个军中副将的职位。
他不需要做什麽,他唯一需要做的,只是带着裴昭野的身边,领军功,获封赏,承他父亲的爵位,未来当个闲散侯爷。
但是这样一个人,会在太阳都没升起的早晨,在练武场挥汗如雨。
陆峥大咧咧地笑了一下,然後挠挠头,“月夫人,这马控好了。”
“多谢陆副将。”薛疏月发生上了马,正准备离开。
“你和将军——”
薛疏月沉眸,眼神暗了下去,“我和将军之间,只是交易而已。”
“我们来日再会,陆副将。”她穿着裴昭野常穿的玄色衣袍,瘦削的身体在衣服中晃晃荡荡,任谁都能看出来她和裴昭野之间的不清不楚。
“来日再会。”
薛疏月骑着马扬长而去,尘土飞扬,薛疏月回头,远远地望了一下主帅的营帐。
她不知道的是,她走後不久,裴昭野脸色阴沉从营帐中走了出来。
“人呢?”
他手上攥着一份信,上面是清丽娟秀的一行字迹。
将军,我已允诺,从今以後,你我再无瓜葛。
“走了啊。”
裴昭野看着营帐的门口,将手中的纸攥紧了,再无瓜葛,这话当真是说的决绝。
薛疏月,你想都不要想。
顷刻间,这张纸被撕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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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终于写完了[撒花][撒花][撒花],这章很卡,对不起更得慢慢的,不过我这周有榜单,榜单字数还有很多,未来几天会更得很快的,宝宝们原谅我一下呜呜呜呜,接受谴责。[可怜]
这章宝宝们可以给我多多评论哦。[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