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看着热闹一样,看着薛疏月。
她就像一个物品一样,在裴昭野和陆峥之间被争夺。
她受不了这样的目光了,她只能逃走,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顶着其他人的目光站起来的。
她并不是虚荣的人,这军中官职最高的二人,争夺她。
她能感受到的只有困恼,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前来的目的,是来找裴昭野说个明白,质问裴昭野为何如此堂皇的告诉衆人,他们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
裴昭野张了张口,没有说什麽,也没有说什麽挽留的话语。
他似乎是知道,今日自己做的有点过火了。
她几乎是逃一般的离开了,熟悉的营帐,陌生的人,压抑的氛围,在那个情况下,每一张脸都变得恐怖。
出了营帐之後,微风拂过她的脸颊,让她稍稍冷静下来。
她喘了一口气,然後望了望天空,现在正是日光毒的时候,阳光刺的薛疏月睁不开眼。
她在这个军中,没有自由,刚一出了营帐就有人跟着她。
她问这两个士兵,为什麽要跟着她。
“将军说了,这是对你的保护。”他们站在身後,薛疏月笼罩在他们二人的阴影之中。
保护?
薛疏月冷笑了一下,她穿的不少,日光照在身上,带来阵阵暖意,但是此刻一阵风吹过,薛疏月还是觉得浑身发冷。
裴昭野给她准备的衣服,并不便宜,但是薛疏月现在想剥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她感觉到窒息,就好像这衣服是禁锢。
事实上也确实是桎梏。
裴昭野的关心,对她来说都是。
薛疏月僵硬着笑容,然後回到了裴昭野的营帐,一进来之後,温热的空气涌了过来才,薛疏月只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闷热的帐中,薛疏月静静坐在窗前,听着周围的嘈杂的声音。
良久,薛疏月终于缓了过来,她转了转眼睛,看到了裴昭野的桌案。
上边的东西,寻常的时候,裴昭野都不允许别人动的,但是现在,这些东西就堂而皇之的摆在薛疏月的眼前。
裴昭野现在,完全的信任薛疏月。
她该感谢这份信任吗?
她不知道,她没有这麽多力气思考了。
薛疏月走了过去,在这桌案上翻阅,一瞬间,薛疏月就好像突然活了过来。
她要弄清楚,薛家灭门的真相,她薛家一声,清正廉洁,别说是贪污赃款,就算薛家有任何铺装浪费的事情,都会被薛父训斥。
她薛家怎麽可能贪污,贪的还是,朝廷给平江修建水渠的钱。
既然朝廷派来调查这件事情的人是裴昭野,那麽她一定将事实调查出来。
这时候,门外脚步声传来,薛疏月正在寻找的手顿了下来,桌案上被她翻得很乱,她用身体遮住了这一片狼藉。
见裴昭野进来,她垂下眼睫,为避免裴昭野看到这一幕责备她,她鼓足了气,准备先发制人。
“将军可否还记得,曾与我许诺过,不会让外界知道我们的关系,为何又出尔反尔?”
她的眼睛毫不畏惧,直挺挺地对上男人的目光,“将军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太不守诺言了。”
“诺言?”裴昭野望着天,思考了一下。
“这诺言的前提,不是你心甘情愿,将自己献上吗?”男人攥住了她的肩膀,然後盯着她,迫切的需要一个答案。
“现在你早就生了异心。”他的语气隐忍,见薛疏月有点害怕,不敢看她。
“明明是你先背弃诺言的,为何用这诺言来约束我,你同陆峥,许了私定终身的诺言,难道就是遵守诺言了?”男人松开了她,他身上还带着冰冷的气息,他脱掉自己身上的外衣。
明明裴昭野脸色不好,但是他的声音也没有很凶,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尽力柔和的说。
裴昭野撇了一下,薛疏月身後乱乱的桌案,薛疏月还在阻挡他的视线,她用手挡住薛疏月的视线,奈何她的那双小手,只能堪堪遮住裴昭野的眼睛。
男人的长睫眨了眨,睫毛扫过薛疏月的手心,她的手抖了一下。
为了挡住,裴昭野的视线,薛疏月只能起身,整个人扑到了裴昭野的身上,她没站稳的身子被裴昭野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