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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第1页）

第48章

小五一路不敢停歇，整日在望夏宫里，没人告诉自己泠弦的情况，要不是今天二哥来送点心，恐怕自己还是什麽都不知道。二哥跟不上自己的速度，小五拉着二哥一路腾云赶到西海？

贸然去找泠弦君怕是不妥，小五领着二哥先进了城，路上熙熙攘攘卖鱼的很多，还有很多没见过的东西。小五无心乱逛，直接进了一家客栈，坐下先要了几个菜，又让店家收拾两间客房出来，小二一看便知这两位不是本地人，上前推荐自家的招牌菜，小五随意点了几个菜，又问小二：“城里可有什麽新鲜事？”小二乐呵呵问：“不知小姐公子想知道什麽样的新鲜事啊？是前段时间李家公子成婚？还是前面那条街那家新店开业？”小五没说话，小二低声说：“我们这城外有个妖怪，名气十分大，不过呢，你们来晚一步，天庭派了一位上仙来，已经快捉到了。”二哥问：“还没找到那妖怪吗？”“妖怪也不傻，会躲起来的嘛，难道等着上仙抓。”小五看了看二哥，泠弦果然遇到了麻烦。

夜里，泠弦领着二哥去了泠弦君的住处，泠弦见小五来了脸上闪过一丝笑容：“你怎麽来了？如今行动不便，快坐，我给你把脉。”小五一边坐下，一边介绍说：“泠弦君，这是我二哥，我们一起来的。”二哥抱拳：“见过泠弦君。”泠弦君面无表情的点了头。

捉妖怪的事，泠弦不让小五担心，只安排了房间让小五休息。小五还是有些担心，刚才泠弦面色不好，可能是因为最近都睡不好吧，西海风浪大，海边全是礁石，极其凶险，妖怪藏起来要如何找到呢。

这日海面风平浪静，一条船缓缓向深海驶去，船上站着的正是身着绯红色衣裙的小五，傍边站着小五的二哥。船行驶到海中央，天黑了下来，平静的海面掀起一个大浪，船被浪卷在下面，小五被海水卷进一个漩涡，小五奋力游也无济于事。危机之时，二哥拉住了小五，稍一用力，小五就被拉到了空中。

“还以为是什麽神力，竟是你！竟敢装成别人骗我。”远处一个清脆的女声，“你就是那妖怪？”小五见眼前一位妙龄少女，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真是无聊，你们留下吧，我走了。”泠弦追上去只扯到了一条黄色衣衫的布，那少女回头看了一眼泠弦，海面上涌起更大的浪，泠弦躲闪不及被海浪击中。

天庭传来西海的消息，海妖溜走，泠弦君受了伤还不能回来，不知道伤在哪里，道显夫人和师傅都来医治。

小五看这麽多人都在就先回了望夏宫，日日去理正殿打听消息，渐渐地门口的侍卫都知道小五来做什麽。回来的第三日，师傅发回消息，泠弦头部伤势最重，人还是昏迷不醒；到了第五天，师傅发回消息说泠弦要挪回天庭养伤，小五又日日去天门等；第七天中午，泠弦的车驾终于回来了，小五看到车驾不敢贸然上前，只跟着车驾到了理正殿偏殿，师傅安排好出来後，小五赶紧上前询问，师傅说：“伤得不重，就是人醒不来，回来养养，我再炼一味丹药。小五别担心，你现在月份大了，别来回跑了，进去看看泠弦君吧。”小五送走师傅，敲了偏殿的门，道显夫人说：“小五进来吧。”小五说：“夫人别担心，泠弦君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醒过来。”道显夫人点头称是，小五又说：“夫人累了好几日，我来守着泠弦君吧。”“也好，我去休息一刻就来。”

小五看着泠弦好像睡着的样子，胡子都扎手了，轻轻摸着泠弦的手，低声说：“别吓我，快醒来。”

第九日，泠弦在夜里醒来，道显夫人把了脉，嘱咐泠弦：“没有大碍了，只是不要受累了。”泠弦让母亲去休息，自己喝了些水，看着窗外的月亮。

天刚蒙蒙亮，泠弦就去望夏宫门口等着，宫女一开宫门，泠弦等不及通传就冲进去了，小五才起床，正在梳头发，看到泠弦跑进来吓了一跳，拿着梳子站起来。泠弦扑过去抱住了小五，一只手抱着小五的头，一只手抱着背，泠弦贪婪地闻着小五身上的香味，眼泪不停地流下来，低声说：“对不起，小五，是我不好，我把你弄丢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小五看着跑进来的宫女惊吓地看着自己，轻轻推开泠弦，泠弦抱得更用力了，小五忍痛说：“我肚子压着了。”泠弦猛地放开小五，又说：“对不起，小五，肚子还疼吗？”小五先让宫女去取温水，又看泠弦满脸的泪，心里突的柔软了一下，用手给泠弦擦掉眼泪，说：“你可醒了，这一觉睡得可好？”泠弦哭的说不出话只摇摇头，小五接着给他擦眼泪。泠弦哭着问：“肚子这样大难受吗？”小五摇摇头，问：“你刚才抱着我的时候说什麽？呜呜呜的，我都没听清。”泠弦说：“没什麽，小五，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我回去了。”小五说：“泠弦君洗洗脸再回吧。”泠弦说不了。

小五总觉得泠弦醒来後有点不对劲，这天，小五正在吃早饭，泠弦拎着药箱进来了，说：“饭前把脉，对身体好。”小五放下筷子，把手伸过去，泠弦皱着眉头把了脉说：“姑娘少用些饭。”小五根本不理他，拿起筷子继续吃。泠弦看桌上有包子，还有馒头，立刻说：“我也饿了，就在姑娘这里用一些吧。”宫女很知趣的拿来碗筷，泠弦几口就把桌上的包子都吃了。

小五只吃了一个包子，只好再吃半个馒头，心想这样天天赶着饭点来把脉，其实就是来蹭饭的吧，难道天庭没有饭吃了吗？晚上，小五无聊还不想睡，泠弦又来了，一来就躺在榻上说：“晚饭後就头晕，小五你有什麽丹药，借我吃吃。”小五只能给他找来消食的药，泠弦一口吃了说：“真好吃，再来一些。”小五无奈的说：“药不能乱吃，也不能多吃，泠弦君自己也会诊治，干嘛就爱来我这借药。”“你的药不苦，还好吃，吃了还想吃。”小五不想理他，泠弦竟在榻上睡着了。

第二日又是早饭时把脉，这次宫女自觉地拿上了碗筷，晚上又说衣服破了，让小五想想办法，小五说：“这我可不会，成亲前我想绣鸳鸯戏水，结果绣成了鸭子，我还留着呢，泠弦君你看。”泠弦强装笑颜嘲笑道：“真是太难看了，我的衣服还是破着吧。”小五看着鸭子笑起来，并没注意到泠弦眼中的消失的亮光。

第三日还是一早就来，小五看着泠弦吃饭的样子，不由得想起大白龙，泠弦这麽奇怪难道是恢复记忆了，边吃边说：“我在凡间还去了缉拿处的小院，池塘里莲花都不开了。”泠弦低头说：“是在京城吗？”小五嗯了一声，小院池塘里一直没有莲花，这不是大白龙。但最近的相处实在是融洽，当个朋友也不错，小五起身去洗手，泠弦看着小五的背影，手指一直摩挲着小五绣的鸭子，问：“这鸭子能送我吗？”“不能，那可是我头一次绣的。”泠弦不管多忙都早晚去看望小五两次。

最近天庭要组织一次比武考试，广招天下英才，小五挺着大肚子坐在观衆席上看青年才俊各显神通，周围自然有些人对小五白眼相加，小五不在乎。

泠弦在台上舞了一套剑术，小五想起大白龙舞剑的样子，简直是一模一样。可本就是一个人，一套剑法。衆人在台下连连叫好，小五也喊了几声好，周围有位中年妇人看不惯小五的样子，佯装没站稳推了一把小五，泠弦在台上一眼看到，一下就冲了过来，护住了小五。小五说：“我没事，没受伤，你快回台上去。”泠弦狠狠看了妇人一眼，说：“舞完了，我们回吧。”妇人在後面说：“都不是自己的孩子，还这麽紧张。”泠弦默默忍了，小五看他生气说：“别跟这些人计较，天君眼下正是急需人才的时候，不要惹事。”泠弦点头，两人回了望夏宫，小五觉得肚子有些痛，让泠弦先不要走。小五额头的汉顺着发丝流下来，泠弦急切的问：“是不是动了胎气要生了？”小五虚弱的摇摇头：“应该不是。”“我去叫我娘来。”“不必，不是要生了，我生过一次，不是这个感觉。”“那次孩子是先被害死的，不一样。你等我。”小五听到孩子先被害死，拉住了泠弦，泠弦不知道凡间的事，自己从未和他说起过，小五低声叫出：“大白龙？”泠弦慌乱中答应了：“小五，我先去叫师傅和我娘，你坚持一下，我去去就来。”“你恢复记忆了？”“咱们一会再说这个，小五。”泠弦跑了出去。

小五哭出声来，确实是他，确实是大白龙，他恢复了记忆，可自己竟然嫁给了别人，大白龙一定认为自己怀的是陈老板的孩子。小五忍住了眼泪，调整呼吸，肚子好多了，脉象也平稳了，还有几个月，孩子绝不可现在出生。

师傅和道显夫人给小五把了脉，都说没事，泠弦才放下心来，回应了小五的目光，其实从泠弦一进门小五的目光就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等师傅和道显夫人出了门，泠弦回到小五床边，两人相视一笑，小五流着泪拉着泠弦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坦白说：“这是你的孩子，凡间那个孩子也是你的。”泠弦也泪雨下，望着小五说不出话，两个人就这样哭着，泠弦强忍眼泪说：“对不起小五，我差点弄丢你，泠弦这麽不堪，我对不起你。你可还怨我？”小五看着泠弦摇摇头说：“不怨你，只是不想嫁你了。”“都怪我，以前我怎麽没发现自己竟如此讨人厌，还好我回来了。小五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小五摸着泠弦的脸，她终于明白，她想要眼前这个人的真心。

泠弦先止住了眼泪，摸着小五的手上的伤疤说：“别哭了，你不能太激动。这孩子，孩子是什麽时候有的？我怎麽还有事情没想起来。”“我嫁给陈老板的前一夜，在万福客栈後院的新房里，我给你吃了丹药，你就不记得了。”“是你主动地吗？”“不是，你真是讨厌，怎麽这麽问？”“是我主动的就好，不能总让你主动。”小五又羞又气的说不出话来，打了泠弦後背一下，泠弦把脸伸过去说：“打後背手疼，还是打脸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