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精神寄托全数放在喜欢眼前这个男人,至于退路,她何曾有过。
男人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畔,“阿玲,把腿张开给我看看好吗?”
郑冬铃痛苦地闭眼,窒息的感觉传遍大脑,那人变本加厉地舔舐她的上颚,扫过口腔,最後含住舌头吸吮。
无数噩梦抢占心绪的理智,她告诉自己必须得挺过去,她爱简时衍。
“阿玲,你不好好待在教室里学习,跑到这种乌漆麻黑的地方做什麽!”
六十馀岁的老妪健步如飞,有力的步子迈步上前将女孩从地上拽起来,糙手散着浓重的鱼腥味,掌纹里每处经络都密布老茧。
郑奶奶结实地往孙女的背重重拍下断掌,操着渔村闽南土话方言,“玲,拢系囡仔拷系咪(你在哭什麽。”
老妪自然不懂何为尊重,自家孙女从小矫情事还多,没有娇贵的命儿,却和他儿子跑路的儿媳一样儿,浑身公主病。
孙女中考结束闹着要去公安局改名,把东玲改成冬铃,说原来的名字土,不好听,别人要笑话她。郑奶奶不识字,哪知道区别,只知道老师打电话来的时候,问家里有没有给她送东西。
郑奶奶直摇头,当然不可能有。从渔港到临城中学往返坐车要百来块呢,她哪舍得,阿玲都是每月回家一次。
郑冬铃要读临城中学,简直更像个吞金兽,长嘴打电话就是要钱,这边要买教辅材料,那边要交学杂费。
上周才和家里要了五百块钱,跟我们说要去省城哪儿哪里参加比赛,回家问结果如何,有得奖吗?迎面而来的是郑冬铃死气沉沉的苦瓜脸,以及女孩子重重摔上的房门。
今晚有货送到渔港,可家里孙女在学校里有事,不得不和掌柜的请假,搭着路边拦到的面包车匆匆赶过来。
老妪心中憋了满腹火气,“你把刚刚的话说清楚,你是不是和在学校里和不三不四的人勾搭上了?”
赵樾尔从旁挽住郑奶奶的小臂,从旁稳定情绪,“您先别生气,有话咱们过会儿回办公室慢慢说。”
简时衍则和主任回了大会议室交代情况。
公休日语文组无人光顾,偌大办公室除了陶枝念,再无其他同事。
待编辑的文件变成跃动的鬼画符,陶枝念心烦意乱,在搜索引擎打下处罚办法,若对方家长根据规章漏洞,後续发展成民事诉讼的可能性。
门经人用力推开,陶枝念几乎凭本能倏地起身,先是老妪的声音传过来,便是郑冬铃麻木的出现。
赵樾尔回来拿记录本,客气地搬了椅子请老人坐下,安抚女孩心情的紧张,给陶枝念使了眼色。
陶枝念会意,去茶水间泡了两杯热腾腾的花茶,送进门时,赵樾尔已和郑奶奶去了隔壁的空会谈室,郑冬铃默不作声地待在原位。
“喝点热的暖暖身子吧。”
女孩子擡眉,无意还是风声鹤唳的状态,已然认出陶枝念的声音是刚刚安慰她的那个女老师。
她学乖了,赵樾尔抛出诱导性问题,她情绪不稳说多错多,全程保持沉默,郑冬铃拒绝提供证词的细节。
而简时衍和程译那边,叶常国也是听证会的座上宾,年级主任目光箭矢般射过来,尖锐审视起简时衍。
“简老师,你先交待和这名郑同学的关系吧。”
已离职的男老师和在校女高中生産生联系,倾盆而来的滔天大罪。学校必须在事态严重之前掌控基本的情况,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程译紧张地咽口水,过了会儿,完全目瞪口呆。
“以下是我就职以来,收到过所有的未署名的内容暧昧信件及电子版存稿,我与郑冬铃无私人微信联系方式,长期竞赛有钉钉网课群,这是有关与这名学生答疑内容的全部聊天记录。”
“我已和昨晚入住的酒店申请调查监控,昨晚我与郑同学仅在就餐大厅有过见面,当时有程译以及队伍里其他五名学生同时在场。”
逻辑清晰,思维缜密,一槌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