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短促地哦了一声,收起纸笔,表示同意简时衍的观点,没再腻歪。
饱暖思淫欲,天干物燥,禁欲是好事,在职备考就该头悬梁锥刺股。
谁能想到,第二天简时衍六点不到就把她从床上拽起来,“宝宝,我数三个数,再不起来我们用别的方法运动。”
陶枝念整个身子埋在被窝里不想动,男人在她耳边的声音简直就像梦话,她迟缓地拉长反射弧,内裤边已经褪至腿侧。
“我起来。”
在简时衍松裤带前,陶枝念浑身激灵地猛坐起身,生怕大早上简时衍真用那方式将她强制开机,飞快地换上运动服,跟着简时衍绕小区旁边的公园晨跑。
晨雾散去,公园空气清新,可惜让陶枝念跑步如同期待蜗牛快爬,晨跑锻炼身体调理体质对她来说于酷刑无异,她慢腾腾地擡脚,环湖努力跟上简时衍的速度,刚过半圈已经都快挂到他身上。
“呜呜,没力气了。”
陶枝念可怜兮兮找简时衍帮她去自助零售机买电解质水补充能量,见简时衍好脾气地走远,才找到庇荫处偷懒。
清晨微风挟着初夏特有的晴朗,湖面绿水满盈,独处时陶枝念後知後觉感受到为什麽简时衍会喜欢早晨来公园待上20分钟,阳光鸟鸣,置身生命力旺盛的丛林,与城市短暂脱轨,轻松到得以忘却任何惆怅和倦意。
直到馀光出现一团毛茸茸黑棕相间的物种,陶枝念侧头,被戏剧性的现实打得措手不及,伯恩山犬早认出她,疯狂摇着尾巴将主人往她的方向带。
牵引哼哼的女士穿着淡紫色的运动套装,不仅身量瘦薄,而且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茍,深棕色的波浪卷衬得精气神极其出挑,根本不像五十多岁。
没等陶枝念做出反应,顾哼哼朝她奔来,狗狗与人亲近,伯恩山犬迫切期待着她的回应,讨好地围着陶枝念打转。
短短几分钟,陶枝念束手无策,早已从女士外貌几处特点猜测出身份,“您好,伯母。”
陶枝念硬着头皮开口打招呼,怎样都料想不到初次见面会是这样非正式的光景。额间淌着细微薄汗,今早出门运动更是潦草地洗把脸就出门了,连头发都是稍显邋遢的丸子头。
“小陶,见到我不用这麽紧张,待会儿时衍回来得怪我为难你了。”
顾女士语气丝毫没有陶枝念想象中的锐利,反而温柔和善,表现出的态度稍微冲淡些陶枝念心中忐忑。
“上回儿过年我本来是要跟着他一起去南屿拜访亲家,那小子犯轴死活不乐意带上我,我们家有失礼数的地方还请见谅。”
顾湘早通过各种渠道收集到陶枝念的信息,这回见到儿子藏着掖着不让露面的小女友本尊,你来我往地聊上几句,横看竖看满意得不行。
眼前女人气质带着书卷气,说话做事沉稳,谈吐文雅是有个主见的。
陶枝念继续和顾女士闲谈,後悔打发了简时衍去帮她买水,盼星星盼月亮望着路口的方向。
“妈。”
简时衍拎着早餐回来寻人,反应意料之中,打过招呼隔开顾湘和陶枝念的接触。
临走前,顾湘加上了陶枝念联系方式,顾女士听说陶枝念为了职工比赛做热身准备,问来时间说到时候来凑个热闹。
陶枝念欲哭无泪,继续保持得体的微笑,仍不忘做戏演全套,说伯母慢走。
去上班的路上,陶枝念满脑子都是和顾湘的接触,忍不住复盘有无失当之处,最後愤愤地盯上气定神闲开车的始作俑者。
“简时衍,你是不是故意的?”
一路上她照着镜子,虽然多数时候她都是无效化妆,差别只在肤色上体现,但刚刚彻底纯素颜,怎麽能以这种形象见了家长。
“我也没想到她什麽时候这麽勤快了,以往遛顾哼哼的活儿都是交给钟点工代劳。我妈估计现在心里正在想你和她有缘,半个月早起一次竟然能碰上未来儿媳妇。”
回想顾湘对她的打量,简时衍的母亲确实比她想象得要好相处,学生运动会她是编外人员得帮着掐表记分,等到职工活动她估计化妆也会被毒辣的阳光磋磨得狼狈到脱妆。
“你妈妈。。。她真会来学校凑热闹吗?”
“她和叶校长是旧识,我当初毕业後来临城中学任职,她气得差点找叶常国理论,两个人不太对付,估计会彼此回避回避。”
那意思就是,顾女士多半只是表面礼貌,陶枝念松了口气。
到达目的地,陶枝念解开安全带,“那你呢,会来吗?我羽球双打没有搭档,他们说可以带家属。”
陶枝念正纠结着,简时衍才刚洗脱传言的冤屈,好像也不太合适露面,给出PlanB退而求其次,“不过工作有事也没关系啦,我到时候找璇璇。”
“枝枝,你希望我来吗?”
陶枝念闻言,手悬在开车门的按键上,摇头又点头,其实是想的。
她提前见过分组名单,得和谢家邵对打,当初在度假村谢老师朝她散发过好感,导致本学期几次碰面,陶枝念都有些不自在。
身边人轻笑,照例得逞後心情极好,洋溢起胜利者光辉,“以後想我出现,记得要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