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新不知道他怎麽突然问起这个,如实说:“不经常,偶尔顺路的时候会一起走。”
祁昂语气明显轻松了很多:“那他会帮你背书包吗?”
“不背啊。”温知新顿了一下,明白了,笑出声来,“祁昂,合着你一整个晚自习就想这个呢,你不想背书包直接跟我说不就行了。”
“我不想背?”
“你的意思不就是郁锦程不背,你也不背吗?”
“我和他一样?”
温知新:“……”
再好脾气的人听到祁昂的反问句都会冒火气的,何况温知新压根不是多好脾气的人。
她学着他的语气:“不然呢?你有什麽不一样的吗?”
“温知新。”
清泠泠的声音像冬日的霜从四面包裹住温知新。
明明後颈上还覆着一层薄汗,她却觉得一阵寒冷。
“干嘛?”她头也不回往前骑,粗声粗气地回答。
祁昂不紧不慢追上她,两个人又重新并肩,他问:“怎麽,你也会咬他吗?”
温知新烦躁。
到底还要讲多少次这件事情。
“你怎麽知道我没咬过?”温知新说,“祁昂,你不要把自己想的太特别。”
前方宽阔的大道上没有车,祁昂双手握着车把,眼神直勾勾盯着温知新。
半晌之後,点了下头,“当然,你想咬谁都可以,随你。”
说完,他猛骑车,把温知新远远落在身後。
温知新:“……”
她本来很生气的,然後她眼尖地发现祁昂身後的书包链没拉好。
少年离开的背影决绝,深绿色的衣摆随风飘扬,然而背上那一只明黄色的书包却半开着口,露出里面五颜绿色的笔记本。
一位冷言寡语的少侠,转身时却被发现他的斗笠上插满鲜花。
温知新兀自笑了一会儿,踩着脚踏板慢吞吞往家骑。
不出她所料,远远就能看到一个人影杵在单元楼下,站的很直,像棵傲然挺立的松树。
温知新在距离祁昂还有十几米的距离停了下来,推着车往前走。
路灯依旧闪着微弱的光,她多走一步,两个人的脸就清楚一分。
温知新又走近了一步,此刻他们完完全全能看清彼此的脸。
祁昂低着头,眼睛很亮,温知新擡头望向他时,才发现,其实他眼下的小痣很明显。
“祁昂。”
清亮的声音在夜色里响起。
“嗯。”回答她的是一声很轻的男音。
风过,树叶晃动出沙沙声,仿佛空气都变粘稠,夜也变温柔。
“你书包链没拉。”温知新笑着说。
祁昂:“……”
他把书包提到手上,面无表情地拉好拉链,然後塞到温知新怀里。
接着掉头就要走。
温知新看着他的背影,打趣道:“怎麽了,大少爷,耍帅没成功就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