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昂抿下一口奶油,低着头笑,得了便宜还卖乖地去问:“我是纣?”
“你快把蛋糕吃完吧。”温知新说,“许妄真要馋死了。”
姜寐推出来一辆堆着满满当当的零食车,“随便吃。”
别墅里到处都是姜寐和傅云星的合照。
从豆丁大的小孩模样一直到傅云星比姜寐高出半个头。
许妄指着其中一张照片问:“傅哥,这是你们几岁?”
傅云星:“六岁。”
“原来你六岁开始就不笑了。”
“……”傅云星不说话。
姜寐和傅云星对外宣称的身份一直是表兄妹,但其实两个人什麽亲缘关系也没有。
傅云星和爷爷相依为命,五岁那年爷爷重病,在撒手人寰之前将傅云星托付给自己的老战友,也就是姜寐的爷爷。
寄人篱下,又心思敏感,傅云星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不再笑不再闹,不再表达自己的喜欢。
姜寐来为傅云星说话:“不笑怎麽了,你六岁拍照的时候还哭呢。”
许妄:“这也要提吗?大小姐。”
姜寐说:“谁让你说傅云星的?”
许妄:“简单询问也不行?果然只有冤枉你的人知道你有多冤枉。”
温知新和舒格看他俩斗嘴,笑得特别开心。
祁昂站在温知新旁边,垂着眸,一只手轻轻地捏着温知新背带裙带子上的小狼玩偶。
“祁昂,做什麽?”
“陪它玩。”祁昂不冷不淡开口,修长手指蹭过小狼的下巴。
明明没有碰到自己,可温知新仍然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热。
祁昂还穿着生日会上的西装,衬得人更加矜贵,应该还喷了香水,掺一点甜的木头味道,好好闻。
温知新偏头,鼻尖差点要碰到祁昂的手指,但被那只小狼隔开了。
两个人的视线相撞。
“温知新,做什麽?”
“你喷香水了。”
“一点点,你喜欢?”
“嗯,好闻。”
六个人打了半宿桌游,许妄一局没赢,他不想玩了,把手牌往矮桌上一放,靠着沙发翻姜寐历年生日晚会照片,看着一年比一年华丽的背景,不禁发问:“十八岁生日会得多豪华啊?”
姜寐换了身舒服的家居服,从楼上走下来,云淡风轻道:“应该是去游轮。”
“我靠,我能去吗!”许妄说,“我也可以穿正装,保证比阿祁和傅哥帅。”
“当然可以,不穿正装也可以。”
“但是明年这时候我们在高考吧,怎麽办?”
“推迟一天办。”姜寐真心实意对这个问题感到疑惑,“我高考完就不活了?”
“……”许妄去找温知新告状,“我不活了,我真说不过她。”
温知新窝在沙发上和傅云星打电动,闻言把祁昂的手拽过去,眼睛却始终在电视屏幕上,“顾客您好,我们家这款商品很擅长阴阳怪气,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帮您吵赢对方,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他会和对方一起吵你,请谨慎下单。”
“真无聊,温知新。”祁昂擡手,在温知新的脑袋上弹了一下。
白衬衫因为他的动作拉扯出褶皱,劲瘦的腰身被勾勒的明显,西装裤下的长腿交叠,靠在沙发上跟模特似的。
许妄拍祁昂肩膀,凑过去小声说:“快换衣服去吧,别开屏了,新帝压根没看你一眼,你都没那怪兽吸引力大。”
祁昂不冷不淡地看他一眼,擡手捂住他的嘴。
物理意义上的让人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