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y:【?】
7:【我打算追她】
7:【告诉你一声】
may:【??】
may:【你早干什麽去了?】
姜寐和祁昂的关系起初不冷不淡,一个班同学外加两家父母认识,也就仅此而已了。
祁昂性子冷,不会主动交朋友。姜寐更是不屑和这种高高在上的人说话。
不出意外,两个人的交集会止于高中毕业。
但温知新出现了,她好像是所有人生活里的那个变数,像四月初春冰雪融化的溪流,轻柔地连接起岸两边的人。
他们因为温知新熟起来,也因为温知新闹掰。
姜寐在因为温知新转学而伤心的时候,转头看见祁昂好像没事人一样坐在那个位置上就更生气。
某个天气很好的周一上午,全校师生都在操场听国旗下讲话时,他们两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走廊,姜寐第一次和祁昂说这麽多话。
“你没有能力承担後果,能不能别去招惹她,她转过很多次学了,你知道吗?她那天抱着我哭说她不想走,你在干什麽,做公益维护你贵公子的形象。你可以继续在你熟悉的环境上学,周围是你的老师你的朋友你的同学,那温知新呢?你想过没有,她又要重新开始了。”
这天早上祁昂刚从江虞飞回来,在附中门口远远地看了一眼走进学校的温知新。
阳光铺在连廊,祁昂身影显得很单薄,他低着头,眼下有淡淡的乌青。
“我的错。”
哪怕时隔多年,再讲起这件事姜寐还是很恼火。
她坐在沙发上,拿着两颗荔枝手舞足蹈,“本来就是他的错,他一低眉顺眼反而让我不好说重话,气死我了。”
温知新问:“为什麽之前不告诉我这件事?”
“一开始是不敢,你刚转走那会儿状态太差,怕惹你哭。後来是没必要,你慢慢走出来了,重提他也没什麽意思。”
温知新剥开一颗荔枝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地说:“确实。”
刚转去江虞的那段时间温知新好像哑巴。
江虞和宜安的教材版本不一样,温知新要先补齐进度,繁重的学习压力让她自顾不暇。
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温知新没和任何人有过交流,上课下课写作业刷题,机械般地重复了一天又一天,在某一天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时候,她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
不过日子在跟上班级进度之後就好过了很多,她照例拿第一,全班丶全校丶全区丶全市丶全省。
“温知新”这三个字再一次钉死在了成绩单第一行。
江虞第一附中有和许妄一样的中二少年,叫着什麽羁绊啊友情啊战无不胜啊天才啊就朝温知新跑了过来。
她外号不再叫“新帝”,不必再和“旧王”传绯闻。
她的新朋友们叫她win神。
永远会赢的,战无不胜的win。
高考结束那天温知新收到了三大捧花,都是向日葵,寓意着一举夺魁。
只有其中一捧,在一圈向日葵花的簇拥下绽放着一株水仙百合。
她只和一个人提过自己喜欢什麽花。
如果那天的记者坚持到人群都散开,大概能拍到一副女生蹲在校门口抱着花掉眼泪的场景。
那些委屈丶不甘和喜欢都随着高考结束而结束了。
後来她拿了状元,得知会被采访的那天晚上兴奋的睡不着,在想要说些什麽才够与衆不同。
打草稿的时候脑子里忽然闪过很微不足道的一个画面,背景可能是图书馆,也可能是教室,她信心十足地告诉正在给自己讲题的祁昂,“等我拿了省状元,一定好好感谢你。”。
但她最後也没在采访里感谢具体的某个人,因为学校特意交代了该说什麽不该说什麽。
拿到学校提前写好的稿子,温知新瞥向书桌旁已经枯萎的花,将草稿纸攥成团丢出去。
当啷一声,荔枝壳完美丢进垃圾桶。
温知新去卫生间洗手,问姜寐:“傅云星还来不来,我真要饿死了。”
“你怎麽不自己问他?”姜寐看了眼手机,“他说他在路上。”
温知新挤到姜寐身边,放着长沙发不坐,非要两个人共占一张单人沙发。
“因为我把他醉酒的照片发给你了,他生我气呢,不理我。”
姜寐大笑,“这个好办,你把自己喝醉的照片发给他一张不就行了。”
“那他一辈子不理我好了。”温知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