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被子,封余的声线有些闷:“宝宝,我错了,刚刚不该那样对你。”
沈枞白垂眸不语,唇瓣抿的笔直,更委屈了。
“你每次都这样……”
封余连忙解释:“我刚刚是太生气了,我气不过你这么在乎他。”
又是这个说辞。沈枞白最烦的就是他们说因为嫉妒自己眼里有别人才干出这些事情来的。
沈枞白不懂爱,但也知道真的爱一个人,哪怕嫉妒到要疯了,也是根本就不会不顾对方的想法做一些伤害对方的事。
他猛地掀开被子,脸颊哭的通红,崩溃道:“你和江厌一模一样,总是给自己找说辞,你心里只有你自己,根本不在乎把我弄得多难受!”
“宝宝……”
“你别这样喊我!滚!”
见封余还厚着脸皮坐在床边,沈枞白怒气上头,对着封余又踢又踹,脸颊气的通红。
封余不敢刺激他,只好虚握住他的脚腕,低声哄道:“好,我走,你别生气。宝宝,你才刚手术完……”
沈枞白现在看见他就烦,重复道:“滚啊!”
封余不敢再待,连着又挨了两巴掌后,狼狈的退出病房。
刚一出病房,封余脸上的神情骤然冰冷,他皱眉道:“好了。”
话音落地,四周原本正常涌动的人群忽然停止,异常诡异的纷纷看向封余的方向,其中一人开口:“小封总。”
封余微微颔首,扫视了一番四下的人群,眸光深沉:“别让小少爷发现不对劲。另外,沈家出事的事情,不准透露一点口风。”
“是。”
有人开口:“小封总,现在沈家这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小少爷也可能会从网上发现……”
“你们不用管这些,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封余垂眸看了眼腕表的时间,转头看了眼身后的房门:“散了吧,时刻注意着小少爷的情况,发现他出门立马通知我。”
“是。”
他要抓紧时间去处理剩下的人,以及去取他布局了这么久的……报酬。
等他一走,四下静止的人群,仿佛一瞬间打开了开关,又恢复了平日的正常。
沈确
封余走后,沈枞白呆坐着无聊,终于想起被自己忘记在脑后的手机,好像从醒来开始就没看见过了。
他在房间里溜达了一圈,连沙发缝里都没放过,愣是连手机的影子都没看见。
他没办法,现在封余刚走,他不敢出去找护士帮忙,怕封余又会去而复返。沈枞白皱着眉头摸了摸红肿的嘴唇,触碰到伤口吃痛的“嘶”了一声。
恰逢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沈枞白的视线顺着声响出望去,消失了一夜的沈确满身疲倦,眼下有一层淡淡的乌黑,一进来就带了一身宴会上的烟酒和香水味。
他往沙发边上坐了坐,伸出脚踹在沈确的小腹上,满脸拒绝:“你离我远点。”
把他的房间都熏臭了。
因为他捂着口鼻,沈确没看见他唇上的异样,目光在房内扫了一圈,发现就沈枞白一个人,绷了一天的心罕见的松了一瞬。
他捏着沈枞白的脚腕摩挲了几下,眉目疲倦但难掩其中的笑意:“还在生气?”
沈枞白整条腿都很敏感,那一片被男人握在指尖下把玩的皮肤瞬间因为痒红了一片,在玉一般的腕骨上透出浅浅的粉色。
沈确看着,喉结不找痕迹的上下滑动了一下。
沈枞白瞪了他两眼:“我才没生气。你身上好臭,把我的脚都弄脏了!”
沈确促狭的笑了一声,在沈枞白视线下猛地把人抱起:“那哥哥帮乌乌洗干净。”
他亲昵的用下巴蹭了蹭沈枞白的发顶:“还在气昨天中午的那口小蛋糕啊?”
沈枞白被说中心思,耳廓红了红,嘴硬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谁稀罕吃你的小蛋糕。”
“哦,是吗?”沈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抱着沈枞白还有余力在洗漱台上垫了匹干毛巾,手臂稍一用力,把青年轻柔的放在上面。
沈枞白无聊的踢了踢脚,双腿悬空的感觉让他有点不自在,他故作凶狠的威胁:“你最好是给我洗干净,不然以后你就别想让我理你了。”
沈确双手刚搭在胸前的领带上,因为沈枞白把洗漱台的镜子挡了,他解的有些困难,听到沈枞白的声音忽然朝着沈枞白逼近。
沈枞白乍然被人堵住视线,身上的人眼神幽深,富含侵占性的檀香猛然占据他的感官,他屏住呼吸,就听沈确凑在他耳边说话:“那乌乌能不能先帮哥哥一个忙?”
沈确特地压低了嗓音,让他本来就磁性的嗓音更加低哑,像是大海里人鱼的歌声,随意迷惑人类的神志。
奈何沈枞白根本不吃这一套,或者说他听得太多,早就已经对此产生了免疫力。
他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的拒绝:“不行。”
沈确脸上露出一个疲倦的神色:“我昨晚一晚没睡,现在累的连手都抬不起来,乌乌行行好,就帮哥哥解一下领带好吗?”
他仰起头,眼中晕着让人猜不透的深色,却将自己最脆弱的部分展现在沈枞白面前,下颚线绷紧,露出象征着雄性特征之一的喉结,像是兽王毫不掩饰的在雌兽面前展开脆弱的腹部,在泥地里打着滚寻求着对方的亲昵。
沈枞白莫名有种想咬上去的冲动,他磨了磨牙根,强行让自己从那截脖颈上挪开视线,最后满脸不耐的把手搭在沈确的领带上,好像施舍了多大的恩惠给沈确一样。
“好吧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帮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