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摘下帽檐,阴影褪去,五颜六色的灯光打在他优越的眉骨上,却显得整个人更加沉默。
他冷声道:“最高赔率。”
负责安排赛制的工作人员皱眉看着他,忽然挑眉:“东方人?”
意料之内没有得到回应,这里的工作人员见多了不起眼的小角色一战成名,只是因为这个男人的脸罕见的起了些惋惜。
他开口:“你确定吗?最高赔率的对手可不好对付哦。”
这种场定的都是生死契,他都有点舍不得这张脸枯槁的模样了。
江厌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冷淡的回道:“嗯。”
“好吧。”工作人员耸了耸肩:“愿上帝祝福你。”
江厌握着手里的卡片,仰头看着头顶刺眼的白炽灯,丝毫不在意对面棘手的对手,反而微微阖眼。
他没有任何权势依托,因为再之前的战局中被赶出了国门,只要一出现就会惹起那两个人的注意。
他要赚钱,要快速的赚到很多钱,没有任何助力,只能和之前一样用自己的拳头和性命在暗处拼出一条血路。
只是这次不同了,他立起攻击的姿势,这一次,他背后还有人再等着他回去。
他和沈枞白真真切切的绑在了一起,无法逃脱,不曾挣扎。
江厌
“沈枞白……”
好烦。
“为什么不来见我?”
“二十年了,还没消气吗?”
病床上的青年皱起眉头,一直有个人凑在他耳边说话,吵得他始终无法彻底昏睡。
他烦躁的想要抬手驱赶,四肢却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用尽力气也只是勉强动了根指头。
脸颊递上来一道温热的触感,一路从他的眉心开始下滑,一笔一划的描过柔美的脸部线条,直到他的唇瓣上停滞不动。
那道声音又开始响起,好像是有人在哭一样:“……求你。”
沈枞白费劲睁开双眼,长时间的昏睡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眼前只能看见朦胧一片。
红色,遍地可及的红。
沈枞白晃了晃头,想要看清眼前的场景,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睁大眼,都始终只能看见眼前场景的模糊轮廓。
他眯了眯眼,对这种奇奇怪怪的梦境已经非常熟练了,只是不知道这次又是被拉进了哪个时空。
四肢还是无力,沈枞白朝着红色轮廓中唯一的黑色走去,脚步有些踉跄,好歹不至于站在原地呆呆的等着梦境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