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好不容易泛起的糜红色迅速褪得一干二净,像是从没有出现过。
谢筠池松开手,大手向下,拉开了姜瑰身上单薄的那件衬衫。
纽扣绷得四分五裂。
姜瑰身上的温度总是偏凉的,大概由于体质不好的原因,连夏天睡觉都很难睡得热乎。
谢筠池那时候经常出差,但为了这个人,也做过很多很多次飞红眼航班连夜赶回去抱着他睡的事。
坚硬的骨节抚过姜瑰的每一寸肌理。
等感受到身下的人开始剧烈挣扎的时候——谢筠池才发现,原来他真的疼得快要窒息。
不是剧烈的。
是很细微的。
像是尖锐的细针一次又一次的戳穿心脏,于是连血痕都是遍体鳞伤。
谢筠池俯身,低头,一口咬在姜瑰深深凹下去的肩窝处。
怀里的人一怔,随即剧烈的抖起来。
谢筠池抬头,唇上染了血,衬得他像是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跟我道歉,姜瑰。”
谢筠池用沾着血的唇齿去纠缠姜瑰。
四瓣唇相贴,姜瑰也嗅到自己的血腥味。
姜瑰不知道自己要道什么歉,但谢筠池想听,他又有求,便很听话的说了,声音软软糯糯:“对不起。”
谢筠池犹不满足。
他啃咬姜瑰的唇,又顺着他的皮肤向下,最后去亲吻姜瑰的心脏。
未被遮挡。
姜瑰贴在心脏处的那只黑尾蝶露出来,振翅欲飞的模样。
他四肢上没有任何伤痕,唯独身体躯干从心脏处开始,许多旧伤的痕迹斑驳蔓延,像是褪不去的刀口。
谢筠池反反复复去亲那些伤痕,亲得姜瑰受不了的躲避。
“不要,谢筠池,痒。”
姜瑰用脚踢他,没什么力度,被男人握着脚踝搭在肩膀上。
“伤到底怎么弄的?”
谢筠池哑着声音,问。
姜瑰像是愣了一下,小声说:“我告诉你,你会放过虞亭至吗?”
、
好不容易缓和些的气氛再次被他弄僵了。
可惜姜瑰感受不到。
他只是有些乞求的看着谢筠池:“我知道你有域叶的内部文件,当时才会把我放那里好拿捏,虞亭至很好的,他才刚刚上任,他……”
谢筠池勾唇笑了。
昏暗的灯光随着时间入夜变了个更深的颜色。
谢筠池幽暗的神情和唇边的血染在沉沉的深色里,更显出几分渗人的味道。
但他却没有发泄。
而是伸手,重新抱住了姜瑰。
谢筠池道:“宝贝,如果我是你,在这时候想救自己的心上人,就不会说这么多话。”
姜瑰茫然的睁大眼,没有听懂。
他总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