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寐听雪声
冬日来临,陆近风在那边待到了白顺安的戏份结束,陪着白顺安参加了剧组的聚餐後,借着冷意缠着白顺安跟他一起,连夜开车回了家。
由着路上的灯光晃动,陆近风由着晃悠的醉意,在车上睡了过去。
一到家,白顺安还没来得及开灯,陆近风就没什麽力气地扑到白顺安身上,依恋地抱住了他,“我可能是不太聪明。”
白顺安轻抚着陆近风的後背,“我每次在旁边看你演戏,都觉得你是个天才。再者,就算是笨拙地过活一生,也挺好的。”
“你……”陆近风没接着往下说。
“我会陪着你。”
陆近风静静地靠在白顺安身上好久,他语气平淡地问了出来,“你喜欢我吗?”
他总是这样问白顺安,原本是在不知所措时以求安心的问询,後来逐渐成了一种生活上的习惯。
“我喜欢你……”
在“喜欢”刚冒出个头时,陆近风就吻上了白顺安,“你”含糊地包裹在了唇舌间。
“我常常在想你在想些什麽,最後总是会回到一个想法里,久而久之,我就不再想了。”
“你最後想的是什麽?”白顺安抚摸着陆近风落在脸颊处的头发,眼中蕴着温情地问着。
“你是爱我的。”
白顺安手一顿,他不是不明白,陆近风的不明白,他能察觉到陆近风很依赖他,但又不想表现出很依赖他,像是深夜里一个个偷偷落下的吻,对主动陆近风好像总有种隐秘的抗拒,白顺安看出了陆近风的不放心,无论他怎样安抚,陆近风似乎都无法不去害怕结果的不理想。
“我现在都不怎麽敢给你打电话,你还总不及时回我消息。”
白顺安说着,“我那时候在拍戏啊。”
陆近风悲哀地垂下眼眸,顺安总是不提那晚不接他电话的事,他总不能大发脾气一通,最後在旁无措地说“我觉得你不爱我”,他想要获得一种安定,轻声说着,“我的顺安,你什麽都不懂。”
白顺安看着他,指腹轻轻拂去陆近风落在眼下的一根长睫毛,陆近风向前,追着白顺安的手,吻上他的手心,轻轻落下一个又一个吻,陆近风擡起白顺安手腕放在他脸上,他贴着他手腕,感受着那份跳动,陆近风的脑袋舒服地微微晃着。
白顺安的腕上传来温软暖意,他没怎麽懂他话里的意思,这样类似的对话进行过多次,他每次试着去探询与他有关的困扰陆近风的阴影,陆近风总不愿说,白顺安未曾在这一点上感到气馁,他不懂他,他又爱他。
“为什麽,我诱惑你那麽久你都没什麽感觉,”陆近风小声地说着藏了很久的话,他今夜并没有喝多少酒,不足以醉,只是脸泛着醺醉的红,借着外面的灯光映现着他眼中流转的波光,漾着情动的神采,他装出醉样,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你不喜欢我吗,你不想得到我吗?”
白顺安一时无言,想擡头看天,想想还是算了,他远比陆近风所认为的还要了解他,他手中滑过一抹温热,又是陆近风的泪水,白顺安擡眸望去,陆近风眼眶含泪,鼻尖微红,垂头轻轻抽泣着,未掩面,强撑出一副醉时的笑颜。
白顺安望得心酸,他脱去身上的外套,陆近风这时稍低下了头,呼出的气息全然炙热地洒在白顺安颈侧。白顺安指腹轻划陆近风的脸颊,停在一处轻轻点着,随即擡首向前吻住了陆近风,脱去陆近风身上的外套,他慢慢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结束了吻。白顺安平静地看着陆近风躲闪的目光,额头轻抵在他额上,向前贴近几分,呼吸全然纠缠在了一起,在又要吻上前,白顺安向後退了一步,他开口道:“吻我。”
陆近风得到默许後,前一秒的冷淡在後一秒化为汹涌的旖旎,追着上前亲白顺安,陆近风开始主动脱去自己的衣服,他吻他,回应他,不停地亲他,一路亲到了床上,舔他的身体。
一切顺其自然地发生。
情深意浓时,白顺安迷离中睁开眼,他看着身前眼含热泪的陆近风,泪水一滴接着一滴地落在了自己身上,随之落下了一个又一个缠绵且热烈的舔舐下的吻。
陆近风抱住了白顺安,他汲取着他的温暖,无尽索求着,由着白顺安的放任,他毫不顾忌地透露着自己渴求他的心,让他动情地赤裸在面前。他接住白顺安因脱力砸下来的手,安抚地亲了亲。陆近风抱紧了白顺安,在这个越来越冷的冬天,他要他暖和。
他想要温暖常照拂身侧,却日日困于夜中,于是他渴求一份能让他入眠的安心,一次次地找寻,探究,问询。别人难以发现他苍白的话语下所渴求的,不在意他一次次为了探求安心而伸出的那双手,于是他愈发地想感受到一份与他的所求相似的爱。
他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用顺着对方的力将白顺安小心地拉到身侧,他一面将脸埋在他肩窝,一面缱绻地蹭着,由着顺安无力地抓着他的头发,他握住顺安的另一只手,与他紧紧十指相扣。
他不言语,却在用行动告诉着他的爱人:爱我吧,再多爱一些,我需要你,我如此渴求你。
他一面想着不要去要求长久,一面哭泣地说着,“我要你长久地爱我。”
他又搂得紧了些,爱人得以贴近他发丝垂落的脸颊,顺安总爱摸着那处,陆近风在他耳边说着各种无理的请求,依依不舍地求着顺安让他心软,归根结底都与“不要离开”相关联,他再一次不放心地问着“无论我做什麽,未来发生什麽,你都不会离开是吗”,白顺安微颤着身子,靠在陆近风身上,点了点头。陆近风感动地微仰头,混着泪与汗,唇碾揉着几丝卷起的发,吻上了靠近顺安眼睛的柔软脸颊。
陆近风俯下身,脸靠在白顺安脸颊上,白顺安疲倦地闭上眼又睁开,听着耳边久久不散的混着笑意的喘息声下,亲昵喊着的一声声“顺安”,他快要昏睡过去。
一句“我爱你”恍惚中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