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莱没有丝毫犹豫,拔腿就向越野车狂奔。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周枭看得瞪大双眼,里面布满了红血丝,他咬牙切齿吼道,“他们是从血库里逃出来的!要是他们在里面动了手脚,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我都得死!想活命的,就给老子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她!!!”
在他的怒吼下,所有还能战斗的打手们再也不敢放松,卯足了劲要将江莱拿下。
眼看着越野车近在咫尺,江莱脚下突然生变。坚硬的土石穿透水泥地,将整段道路拔地而起,阻断她与越野车的靠近。
江莱被突然暴起的地面擡起,饶是她反应迅速,也只堪堪躲过凸起的尖刺。整段地面被人硬生生擡高了半米,还在持续不断地凸出土刺扎向江莱,江莱只能狼狈地向旁边翻滚。
被人控制住的地面,颠到不行,根本站不起来。站不起来,就意味着要任人宰割。江莱咬咬牙,主动从擡起的地段上滚出去。巨大的冲击力让她重重摔出几米远,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
虽然有用手仔细护住头部,但仍然摔得她眼前一黑。
“江莱!”傅从闻看到这一幕,亦是眼前一黑,仿佛被人袭击的是他自己一般。或者,如何可以,他到宁愿是他。
傅从闻死死握住方向盘想要掉头回去再接江莱。
“别管我,快走!”江莱强忍剧痛嘶吼出声。
刚才袭击她的土系能力者一招击中之後,已经迅速栽倒在地。看来这一下虽然惊天动地,但是他身体负荷不住,已经强行啓动了休眠恢复精力。
如果刚才这一下,冲得不是她,而是傅从闻……
越野车必定保不住。
江莱一阵後怕。她不敢赌剩下的人群里,还有没有土系能力者。如果他们想通关键,现在把路毁了,他们也只能弃车。
不能给他们留时间思考,时间越久,她的胜算越小。
江莱一个翻滚起身,不顾浑身的酸胀疼痛猛地挥手,又是数道冰棱挥出,将追击过来的敌人逼得狼狈後退。
趁着这个混乱的空挡,她飞快闪身撞进旁边一栋荒废已久的矮房里。
傅从闻心里再纠结,也不敢有片刻迟疑。听了江莱的话已经一脚油门踩到底甩开周枭的手下逃了出去。现在这里,只剩下江莱,周枭和周枭带来的人马。
她不需要恋战,只要找机会跑出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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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那辆车,显然周枭更想将江莱拿下。
只有零星几个喽啰被派出去追车,绝大多数的人,包括他自己和他身边几个气息强悍的能力者,觉得被留下的江莱插翅难飞,狞笑着向她藏身的地方靠拢。
“跑了一个,抓到一个也不错。”周枭悠闲地踱着步子慢慢靠近。
有些猫在抓老鼠的时候,不追求一击致命,反而乐衷于反复捉弄老鼠。这种追逐和制服猎物的过程,可以让猫産生快感,就像玩游戏一样。
周枭现在便是如此。
他觉得自己占尽了优势,胜券在握,便生出了捉弄江莱的心思。
“江学真和谈秋月的女儿是吧,你叫什麽名字来着?啧,时间太久远,我都记不得了。没想到你还活着!还跟人生了个小崽子,日子过得挺滋润啊!可曾想过,有人被你爸爸害得丢了工作,差点全家饿死?”
这种话,骗骗小孩子还行,江莱可不会上当。她爸爸江学真的项目都是许多有钱人抢着投资的,项目人员都是专业能力过硬的。这种有硬本事的科研人员,即使被踢出一个项目,也会有其他项目抢着收他,怎麽可能沦落到为温饱发愁的地步?
江莱虚靠在墙壁上警惕地看着门口,胸口剧烈起伏。她的後背和手臂火辣辣的疼。刚才那一下摔得不轻,只怕身上已有淤青。更糟糕的是,连续施展大范围冰系异能对付这麽多敌人,精神力和体力的消耗远超想象。她已隐隐有了力竭的征兆。
她得想个办法,避免和对方陷入混战,尽快突围。
否则能力耗尽,就会沦为案板上的鱼肉。
周枭还在打心理战,试图用言语逼她出来应战:“啧啧啧,你男人丢下你自己跑了,看来你在他心里不过如此。你要是现在出来求饶,我可以看在你爸妈的面子上考虑考虑,兴许可以饶你不死。”
“江学真啊江学真,你的宝贝女儿如今沦落到这般田地,你在地狱里是否会後悔当初没有好好待我?”
他感叹完,话锋一转,阴恻恻地看着紧闭的大门,挥手让手下靠近,自己则停在原地,不再挪动:“江家丫头,你今天在血库里找什麽呢?雷红刚死,你们十三区的人就入侵血库,不会是想和我们宣战吧?”
“周枭!”江莱的声音从矮房内传出,冰冷但坚定,“少血口喷人了。雷红是你杀的吧?我们连她住哪儿都不知道,更别说潜入她的卧房了。倒是你,雷红死了之最大受益人不是你吗?”
“执迷不悟!” 周枭像被踩中了尾巴的毒蛇,瞬间暴怒,显然被江莱说中了,心虚得不行。也不再继续和江莱争辩,挥手示意手下立马包抄那间破败的矮房,“立刻把她给我找出来,生死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