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洗等人面面相觑。
董嫣也很意外,把朱昱修拉到屏风后面问情。
“哎呀,这是秘密,你们都别问了。”朱昱修厌烦道,“谁再问,朕不答应了。”
陆洗微眯双眼:“林相可曾交代让何人去传口信?”
朱昱修道:“阮……”还没说完,自知说漏嘴,连忙呸了一声。
陆洗等人遂了然于胸,相顾而笑。
获悉鞑靼的不轨意图之后,阜国君臣同心协力定下应对策略。
陆洗以非凡的胆识化被动为主动,粉碎敌人的阴谋,全歼其前锋部队,不仅没有使局面失控,还有效地保障了朝贺典礼如期举行,实现了朝廷东联兀良哈、西联瓦剌的外交策略。
典礼结束,各国使臣纷纷带着赏赐踏上归途。
只有鞑靼的军队仍在边境与阜国僵持。
使者穿出独石口,跪在鬼力赤面前告知前线大败和亦思被俘虏的消息。
“什么?他们抓了亦思?!”鬼力赤倏地站起,眼睛泛出血丝,折断手中短匕,“竖子安敢!”
使者苦着脸道:“阜国右相陆洗说,说换回亦思将军的条件是——归还独石口、赔款纳贡、往后五年不得靠近云河源头、不得发兵骚扰阜国边境、不得截断他国商道。”
风吹着驼铃凌乱作响。
鬼力赤徒手抓住刀刃,胡乱地在羊头骨上刮划,把自己的手掌也压出道道血痕。
他现在刻骨铭心地记住了陆洗这个名字。
“大汗。”一名部将道,“我们的主力部队十二万,秋后还能再增加六万,完全有能力和镇守在平北的阜国军队战斗。”
鬼力赤看着掌心渗出的血点,逐渐恢复冷静。
他知道最佳时机已过去,当下的成败只在一念之间,谁先暴露怯懦,谁就将失去阵地。
“三千轻装骑兵在峡谷之中遇到重装围剿,即便输了也算不上耻辱。”鬼力赤道,“我们是不该轻敌,但更不该这么快向阜国投降,让他们轻而易举地在气势上取胜。”
部将道:“大汗说得对。”
鬼力赤拾起地上的刀柄,做出决定:“全军继续向前推进,直抵龙门卫。”
部将道:“只是如此一来可惜了亦思将军。”
“你想错了,这一切正是为了以最小的代价救回亦思。”鬼力赤的眼神像一只孤狼,冷傲之中带着一丝狡黠,“陆洗赌我会为亦思做出让步,而我赌的是他即便扣留了亦思,日子也不见得好过,阜国朝廷水深,他就像捧着一个烫手山芋,说不定比我们还更着急。”
使者道:“大汗,既如此,下臣应如何回复陆洗?”
鬼力赤道:“拖着他。”
鞑靼使者再次来到平北府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