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两个初代的血液在他体内相冲,贺向天,就算找回了理智,也只是个不完美的血裔,随时可能发狂。
在吸血鬼里也算是独一份了呢。
塞缪尔伸了个懒腰,打了哈欠道:“走吧,去约伯那里吧。然后回来睡觉”
“记得把你身上的圣光印记抹掉。”季妄弦眯起眼睛。
“好哟。”
塞缪尔伸手在身上抹了一把,指尖出现一个小小的圣光十字架。
“砰!”
塞缪尔愉悦地配了个音,十字架在指尖碎裂成星星点点的粉末。
他早就知道人类在他身上安了个圣光追踪器,但他根本懒得管。
“gogogo出发咯!”塞缪尔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
季妄弦嗤笑一声,消失在房间。
父,我有罪。
威彻尔回到酒店里的时候,黄昏已近。
他静静坐在昏暗的房间里,手中还握着季妄弦给他的十字架。
过了许久,他缓缓起身,走去了隔壁季妄弦的房间。
季妄弦应该已经离开了,可房间却还与昨天一样,空气里甚至还留着季妄弦的甜香。
威彻尔关上房门,踏进了卧室。
里面的被子还没有收拾,凌乱的堆叠在床上。
昨晚,他就抱着季妄弦在这里入睡。
季妄弦季妄弦
所以,昨晚蜷在他怀里睡觉的是vesperferenth。
威彻尔呼吸颤抖。
那个恶魔在教堂里是那般嗜血残酷的模样,那般张扬,那般惑人心魄,可在他怀里,却像找不到家的孩子。
就那样蜷缩在他的怀里,汲取着他的体温。
毫无防备地对着他,连他抱住了他都没醒来连他离开,也不知道
威彻尔脑海里浮现出了季妄弦对他一声声的质问——
“神父,主在哪里?”
“神父,主为什么不来?”
“神父,他们,该有多绝望?”
季妄弦为什么会问出这些话真的只是演戏吗?只是为了击溃他的信仰吗?
威彻尔死死攥住了十字架,思绪纷杂。
如果,如果季妄弦不是吸血鬼,那季妄弦今天真的会死在塞缪尔的手里。
他救不了。
他救不了任何人。
威彻尔大手一下按在自己的胸膛,呼吸压抑却急促。
胸口弥漫出来的疼痛和罪恶,让他眼前发黑,冷汗直流。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平静下来。
威彻尔眸中满是苦涩,他伸手将凌乱的被子慢慢叠好。
他转身,目光落在了敞开的衣柜上。
本以为会空无一物,但里面竟然还留下了几条裙子。
威彻尔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