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善良得可笑。
过了好一会儿,病房里温暖的圣光渐渐暗了下去。
贺向天迷茫地醒来后,猛地一下坐起来,惊恐道:“不要求求了不要”
“向天!”贺渊一下握住贺向天的手,安抚,“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不要害怕”
贺向天颤抖的身体渐渐平稳下来。
他一下大哭出声:“哥哥”
最熟悉的,除了vesper的声音,便是嘴唇
“哥哥在。”贺渊眼眶通红。
“我的腿我的腿vesper他来了不要我不要玩了呜呜”
贺向天看着自己被包成粽子、根本动不了的腿,眼泪不断流下,面上露出崩溃神色,浑身又开始剧烈的颤抖。
“会好的,会好的,向天,会好的”贺渊忍着心里的疼痛,不断安慰。
贺向天满打满算才开始接触猎杀实战一年,就经历了这样的事情
一年前的贺向天,还在猎人学校里练习格斗。
贺向天喉咙中发出痛苦的呜咽。
威彻尔轻轻叹息,坐在了季妄弦的旁边。
他侧头看了看季妄弦,微微愣了一下——
季妄弦正看着贺向天和贺渊二人,唇角带着惯有的笑,好像是在看什么戏。
威彻尔心尖颤了一下。
这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季妄弦
威彻尔的目光从头到尾缓缓将季妄弦打量了一番,最后逐渐落在了季妄弦红润的嘴唇上。
他大概到现在,最熟悉的,除了vesper的声音,便是嘴唇了。
季妄弦的声音虽然跟vesper的有区别,性别也不一样,但他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怀疑是哪里来的。
可是他总不能去研究一个女孩的嘴唇和牙齿。
更何况这个女孩还那么疯狂地喜欢他。
威彻尔缓缓挪开视线。
季妄弦忽然转头看向威彻尔:“神父,您刚刚是在看我吗?”
威彻尔顿了一下,没有回答。
季妄弦笑得纯洁美丽:“神父,您要是觉得我好看的话,就跟我在一起,好不好?让我一直一直跟着您,我愿意做您见不得光的、藏在黑暗里的那个人呢”
威彻尔瞳孔一缩。
他撇开头,不再看季妄弦,也说不出什么劝诫的话。
季妄弦,可能是他的苦难吧。
用来磨炼他的心智的。
过了很久,贺向天终于平复了情绪。
贺渊回头就看见慵懒含笑的季妄弦。
他心里觉得诡异异常,忍不住带上了一丝私人情绪:“季小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